一个月以来所发生之事,在萧远脑中一一浮现。
时局变换莫测,速度之快,程度之深,如梦似幻,让他难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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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二十八年三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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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宋凛一边策马疾驰,脑中一边不断飞闪诸多假设。
若他所料无误,那么杀害京城脚下经营线铺生意的刘员外一家的幕后凶手,必是宫中之人或者某位要员的得力属下,否则岂能轻易潜入皇子寝宫,还不留任何痕迹?
盗他信物事小,重要的,是他们盗去何用。
然而这一点,暂时还无从得知,需要先回宫调查才好论断。
当宋凛调整好呼吸板正着脸目在宫中寻高南一圈都不见人,最后经别的太监提醒来到杨柳客
房门口时,高南正抱着小印泽起劲儿地逗弄,又是做鬼脸又是讲笑话拍手掌哼小调,却全都不见成效。
不知怎的,小娃娃哭啼啼已经好一阵不曾停,不要吃不要玩儿,只是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同宋凛他们离宫要去芜云城寻人的那日清晨一模一样。
明明几日下来都不曾嚎过一次,这突然地止不住声让两个大人没有一点法子,杨柳又是抱又是哄,却总也不见好。
被哭声引来提醒她动静千万小些、不可吵嚷宫中权贵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与闲话的高南见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跟着一起开始了逗娃大业。
只不过孩子没哄好,倒把本该在宫外的主子给招了回来。
且还是那样一副看似没有任何表情,也与往日里无甚区别,其实情绪低沉冷漠到极点的模样,高南同杨柳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二人齐齐行李问好声未止,便听得宋凛让安排人手寻线索这事。
高南听他语气冰冷坚决,连娃都忘归还杨柳,便匆匆应是起身要走。
最后还是杨柳出声呼唤他才想起这回事来。
一炷香功夫之后,高南已经领着十来个公公进了库房。
宋凛则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高南众人或来回奔忙,又或匍匐在地严密搜寻。
对于结果,他其实没报太大希望,毕竟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事到如今才来寻找线索,实在有些为时已晚,但不论结果何如,悦来酒肆中萧立所说的那些话,都不能等闲而视。
不论是信物假还是身份假,都让他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想法——若流寇毛彬所说信物当真存在,且与他宫中所失正是同一件,那也就意味着,幕后真凶不仅shā're:n灭了门,还要将罪名扣在他宋凛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