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行?那怕是草治?”
对这段改造历史王巨还真不大清楚了,反正往后,黄河一会北流,一会东流,有人为的约束,也有黄河自己的选择。直到迅速将河北地势垫高后,黄河入淮。
但问题是那样一来,到达海路更远,水也有一个水流的问题,比如流速每秒一米,那么一分钟流速是六十米,一小时流速是三千六百米。离入海口越远,黄河之水不得迅速排泄,那么更多崩堤开始。然后开封应天府一带每隔几年就会缺堤泛滥,泥沙搜刮走了,于是只剩下盐碱地了。
因此最后明清时引黄入济,但那时黄河形势更恶劣,准确地说,包括勒辅的那次治河,也没有根治。只能说思路是对的,黄济合一,离入海口近,济水冲刷,这也成了后来黄河的真正主道。
想到这里,他说道:“即便草治,臣也不敢确认,至少仅《无》《错》看地图是不行的。不如这样,正好渠工基本休息,不如让臣骑马下去看一看,再来禀报陛下。”
“太辛苦了。”
“陛下待臣如此,臣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明天吧,今天就陪朕用膳。”
王巨想拒绝,最后看了看赵顼,终是不忍。
毕竟赵顼与自己不同,自己两世为人,但这个小皇帝不是两世为人,只二十一岁,别的青年在他这个年龄,正是插花作乐之时,然而赵顼却要与那些心机深沉的老家伙应付。还要面临史上最大的欠积……
王巨犹豫了一下说:“谢过陛下。”
不是赵顼让他陪膳是赏识。而是这留下来事儿多。
吃晚饭还有一会。赵顼又问道:“王卿,若是说国不加赋而上自用,能不能做到?”
来了!
王巨为什么怕来到京城,正是因为变法即将拉开帷幕。如果去年没有灾害,西夏人真安静下来,没有战事,自己又不修郑白渠,国家财政开始出现初步的盈余。赵顼那是不会急的。
关健自己带来的一千万,又象水洗的一样下去,王安石要成立木棉司,这个王巨很喜欢,衣食住行,衣服是排在食前面的。真说起来,需要棉制品的是一千五百万户以上,甚至几年后宋辽人口膨胀,那会接近两千万户。一户一年一件棉制品,那个数量也惊人了。
那么这个木棉司就能在很短时间内。敛出大量的钱帛,至少在王安石手中。每年会为国家带来很多钱帛。难就难在前几年,渐渐国家有钱了,以后就不那么难了。而且随着王韶经营秦州,自己开发了郑白渠,再加上自己提出来的改革兵制,用兵成本也会急剧下降。宋朝这口元气就缓过来了。
但眼下财政却会更困难。
所以赵顼急了。
他斟酌良久才说道:“这个观念有点模糊不清,臣打一个比喻吧。就象吃饭,现在有一个很大桌子,桌子周边坐满了许多人在等吃饭。吃饭时饭菜呈上,有饼子,有酒,有肉,有蔬菜。那么多棉被高价卖出,却越卖越贵,可想而知,这一桌子人都能吃饱的。但问题是坐着一些大肚汉,他们资历深,有威望,于是在拼命地吃,率先吃,因此这桌子饭菜丰盛,却有很多人没有吃饱。”
“这个比喻很中的。”
“所以现在有两种方法解决,一种方法强行重新分配,将大肚汉的食物分给那些吃不饱的人手中。”
“国家,贫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