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岑泠之也开口道,“我也觉得像寻仇。”
二人相顾一眼,谢阳煦却好似不打算搭腔。
“他还放火烧了院子,这是想要咱们家人的命!”谢清淮将这几日心中那个不成熟的想法庄重的说了出口,“如此深仇大恨,倒叫我误会是咱们家与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莫不是人命官司?”谢清淮玩笑似的提了一嘴,暗地里却斜着眼睛洞察爹爹的神情。
从前她以为这事不过就是陈祯起了龌龊心思,结果自那日见着他不敢驳了屠飞鸿便起了疑心,直到后来还放火烧了宅子后,她才算定了这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得其中的水颇深。
人命官司也不是没有可能。
宋德曜听了这话,手中的茶盏一抖,而后立马恢复常态道,“胡说些什么,这话岂是能随便乱说的。”
“女儿也是猜测,”谢清淮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你说他好端端的便要女儿性命,还放火烧了咱们府上的院子,肯定肯定不会为着一件小事做这么多。”
“那些歹徒穷凶极恶,我们又怎么能理解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谢阳煦放下手中的茶盏,转头又开始研究棋局。
“可是...”
谢清淮还想说什么,谢阳煦却开口打断道,“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这几日你也莫要到处乱跑,待我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话至此处,谢清淮心里虽然有千百个不乐意却也只得闷声应下。
岑泠之坐在一边冲她挤眉弄眼,小声提醒了一句。谢清淮眯着眼看清他的口型,分明是在说‘画像’。
她一拍脑门,想起那日匡亦云为她画的那人身着打扮的画像,若不是他提醒险些便忘了。
“女儿最近得了一副画,笔触是极美的,那花仿佛要从画里长出来一样,爹爹何不一同看看?”
还未等他答复,谢清淮就使唤屋外侯着的巧云去把那日的画像拿来。
半柱香的功夫,画像已摊开搁在桌上,那副春花秋月落在纸上,仿佛是从桌上凭空生出的花朵,活灵活现。
谢老爷走近了两步,揣着手走到画像前,定睛一看竟然愣在原地说不出话,瞠目结舌道,“这...这...”
这模样傻子也能瞧出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爹,”谢清淮上前一步关怀,她也没料到父亲见了这幅画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您怎么了?”
他这副模样可不像是单单见过这画。
谢老爷回过神来,故作镇定扯出一丝笑,“呵呵,你爹爹我也是见过世面的,结果见了这么好的画竟也看呆了。”
“不知这幅画你是怎么得来的。”谢阳煦仍旧斜着身子瞥了一眼,“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