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娘啊!”
卫父眼里迅速就积了泪,他转头将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卫母轻轻抱在怀里,哽咽道:“夫人,我们寻到大娘和二娘了,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寻到了。”
听到大娘和二娘,卫母精神一下出现了恍惚,卫阿嫱赶紧上前安慰,怕再次犯病,就在这时,夏绮彤开口道:“先别忙着认亲,你们说我是他们的女儿我就是了吗?”
这话卫阿嫱听的多了没有感觉,可对卫父来讲却是扎心的疼,他呐呐抬头,在皇后娘娘和一众宫妃面前,小声道:“你与阿嫱长得那么像,不是大娘又是谁呢,大娘可是怨恨我和你们母亲将你们弄丢了?”
说着,他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为了不让人看见,只能自己抬袖擦了擦。
卫阿嫱心里也跟着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凭什么父母在家里惦念夏绮彤,她夏绮彤却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就让父母见到她的真面目,日后,不要自责便是!
她道:“贵妃娘娘不记得了也没关系,那我便给你捋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阿嫱!”夏绮彤从喉咙处说出这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
卫父曾是聪明的商人,他一看夏绮彤的样子,便知她和卫阿嫱是早就相识的,既然早相识,两者长得那么像,那一定早就知道了,这是不认他们?
旁边有宫妃闲聊,他听了一嘴,便知道自己的大娘原来已经认他人做父,所以,大娘嫌弃他们是吗?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这样的场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畅想过无数次一家人团聚的画面,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不想认他们。
就在他已经有所感觉的时候,卫阿嫱道:“我身为南镇抚司锦衣卫敛事,请求同僚帮忙调查了当年青州的拐卖案,原本那伙拍花子已经消失不见,都道是他们早就亡故了,但奈何祸害遗千年,他们在胡州牢狱中找到了这伙贼人。”
夏绮彤打断卫阿嫱的话,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卫阿嫱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道:“这里是后宫,不是卫敛事讲故事的地方!”
卫阿嫱笑了一下,用力握住父亲冰凉的手,对其道:“但好像,娘娘们都挺喜欢听我讲故事。”
顿时有宫妃们附和,卫阿嫱接着便道:“我们将那伙贼人找出,他们还记得你我二人,用他们的话说长得像又水灵的两个女孩子这些年就遇到那么一对,所以记得颇牢,那两个女孩子一个被卖入扬州,一个就被卖入了夏府,成为了一名奴婢。”
“要不是那些贼人会污了娘娘们的眼和耳,我定是要将他们带到你的面前作证的,不过你要不信,大可随我去大牢看他们一看。”
她勾起唇角,道:“所有的一切都能对得上,贵妃娘娘,你就我阿姐啊。”
夏绮彤闭了闭眼,身子摇摇欲坠,只听卫阿嫱讨人厌的声音还在继续,她道:“娘娘可别这个时候晕,不然今日认亲不成功,我岂不是要叨扰皇后娘娘多次。”
一直未曾言钰的皇后娘娘像是从假寐中苏醒一般,说道:“你来怎会是叨扰,我喜欢还来不及,夏贵妃,卫敛事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如何想?”
她能如何想,就算夏尚书进了诏狱,但只要她贵妃位尚在,她就能用自己毫不知情保全自己,要是承认了自己是夏家的奴婢,卫阿嫱的妹妹,那就坐实了她是假的事情,她这位子都难保,当人是拒不承认。
因而她道:“所有事情都是卫敛事自己一派之言,焉和能信。”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卫阿嫱蹙眉看向夏绮彤,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还不认?
她欲上前将她抓住,被夏绮彤害怕般躲了,她道:“我记得幼时阿姐左脚底板上有一颗红痣,父母经常说这是踩福气,我还时常生气自己为何没有,夏贵妃不认,那不如脱鞋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