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阿嫱房间内的屏风上,两人的衣裳整齐挂在上面,夜深人静,正是说悄悄话的好时机,崔言钰借着酒意上头抱着卫阿嫱,将头枕在她肩窝。
她就用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发,把玩着如同绸缎的发丝,说道:“如今你母亲和我父母都在一个府里,你也注意些,可不能晚上来寻我了,这次就算了。”
他声音卡在她肩窝显得有些闷,他肯定道:“今日不会被发现的,他们全都喝醉了,我是看着母亲回了房才过来找你的,我都许久没有来了。”
“话说……”他撑起身子,从上方俯视她,此时挑着因醉意更加嫣红的眼尾问道,“你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卫阿嫱被他这副样子撩拨的直接揽着他的脖子,将唇印在他的眼尾,安抚道:“怎么会,我求之不得。”
他将手沿着她衣裳下摆摸了进去,轻声道:“你别闹我,我本意只想过来抱着你睡一觉的。”
她轻轻喘着气,意味不明的扫过自己高出一块的衣裳,挑着眉说:“崔指挥使倒打一耙的本事愈发渐长。”
他低低的笑起来将她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意乱情迷的两人谁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他们腻歪在一起,想把这段日子的担惊受怕化为肌肤相碰的思念。
就在崔言钰在卫阿嫱轻哼声中,想要脱下碍事的里衣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像是被人施了术法一般僵住身子,一时间只能听见鼓跳如雷的心脏声和两人面对面的呼吸声。
房门外,崔母端着醒酒汤,用十分温柔的方式再次敲了敲门,“卫强,你睡了吗?把门开开,伯母给你熬了醒酒汤,你喝完再睡。”
卫阿嫱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自己要回复崔母的,伸手将崔言钰推下去,赶紧清了清喉咙道:“知道了夫人,我已经躺下了有些衣衫不整,不能见夫人,夫人将醒酒汤放在门口就行,我一会儿出去端。”
在紧张的等待中,崔母反驳的话便到了,“你才多大,就跟我儿子一般,无需客气,快披件衣裳过来拿,你要是不出来,伯母就进来了。”
这一句话终于点醒了两人,崔言钰扯了下床榻上的帘布,发现这帘布太透,根本挡不住人。
一个翻身跳下床榻,将脚踏移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缩了进去,刚把脚踏放回原位,又再次将其移开,一只修长的手倏地将他的靴子拎了进去,又将脚踏放回原位置,还仔细地移动了一下确保位置没偏。
他这一系列动作快的卫阿嫱都没反应过来,让她差点笑倒在床榻上,便扯着嗓子回了崔母一句:“夫人等等,我这就来。”
她将他衣裳扫到屏风后面,随手拿了件自己的外衣披着就过去开门了,面上十分淡定同崔母打招呼,若是不看她抓在门框上蹦出青筋的手,指不定以为她有多冷静。
崔母满眼都是笑,将醒酒汤端给她,“快将它喝了,喝完再睡,不然明天定要头疼的,你们这些儿郎,一个个就是不注重自己身体,等老了,一身病得全都找回来。”
卫阿嫱听着崔母的唠叨,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是真一点不耐烦的表现都没有,看的崔母更是满意,连连催促她赶紧喝。
她点点头接过碗,手指都是软的,幸而她平常力气大才能将碗端起,面不改色的喝着苦涩堪比药的醒酒汤。
崔母看着她听话喝汤露出满意的眼神,打量起这个身材偏瘦的郎君,注意到他脖颈上深浅不一的红痕,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再一细看,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便是晚上睡姿再不好,也不至于刚躺下睡一会儿就将衣裳睡开。
她心里提了提,想到刚才去为卫家端汤,并没有看见灵薇那个姑娘,眼里就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看向卫阿嫱的神情也冷了下来,长得人模狗样的,办事也利索,怎么人品如此差!
灵薇单纯,说不定就是被这厮的皮囊给骗了,才会在表现的分外依赖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