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倒大半碗温水过来。”
温齐一下子从悲伤中醒过来,“看我,连口水都不知道倒,我这就去,这就去!”
程峤也没解释这是个误会,只是趁着温齐去倒水的时候,从背篓里拿出一袋奶粉,沿着上面的指示将一角撕开,等温齐把水端过来,他摸了下碗壁,确定水不会烫,这才取过袋子里附带的长柄瓷勺,舀了两勺奶粉出来,倒入碗中,又问温齐要了个小调羹,等奶粉全部溶化在水里,才递给温齐。
“你拿过去喂下孩子,看他喝不喝。”
温齐瞪大了眼睛,连称呼都忘了,“公子,这……这是?”
“奶粉,可以代替母乳,你看看他喝不喝。”
温齐连忙小心翼翼的从程峤手中接过那碗奶,然后进到里屋,“五娘,这是公子带过来的,你看看斌儿吃不吃?”
林五娘也同样小心的从温齐手中接过碗,用调羹舀起一点乳白色的奶水,凑到儿子嘴边,慢慢倾倒到他嘴里。
等了一会儿,发现平日连喂米汤都要哼哼的儿子,竟然砸吧砸吧嘴把那点奶吞下去了,夫妻两不由得都激动起来。
林五娘虽然激动,可是手上的动作很稳,她把那碗奶一点一点的给儿子喂了下去,见儿子吃完了之后就闭上了眼睛,等她把儿子放到床上,儿子闭着眼睛,胸口起伏着,她伸手按住脖颈处,心跳虽然弱,却一下一下的仿佛比往日还好一点,她高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好,抓着温齐的手就埋在他怀里。
“相公,相公……我……”
温齐也跟着激动起来,他抓着林五娘的手,“五娘,都是公子,是公子救了我们孩儿的命啊!”
林五娘连连点头,“对,我们该去好好谢谢公子!”
这一回,不论是温齐还是林五娘,无论如何都不肯喊程峤为程哥了,坚持要喊他为公子。
“公子,虽然属下已经无法再留在执剑府,可公子永远是公子,永远是属下尊敬的公子!”
温齐跪在程峤面前,说什么也不肯起身,“公子,大恩大德,温齐愿肝脑涂地以报公子,请公子收留属下!”
程峤面上依旧没有多少变化,“起来吧,我这次过来,除了听说了你孩子的事情,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公子请吩咐。”
“白家的曾长孙,是不是和你孩子的情况差不多?”
程峤一开始问话,温齐立刻就摆脱了方才的状态,整个人跟着严肃起来,“回公子,白家曾长孙比斌儿晚出生一个月,和五娘情况不同,五娘是因为动了武功所以动了胎气导致早产,白家孙媳却是因为被人陷害推倒在地导致早产,而且当时白家情况混乱,当时找好的给孩子喂奶的乳娘竟然在乳头下了毒,孩子经此番折腾差点没了命,这才导致身体极差,也无法接受任何乳娘的乳汁。”
“敢问公子,公子先前的消息,可是魏先传给公子的?”
温齐在三年前因为受伤,不能继续留在执剑府,就和同样因公受伤的林五娘一起离开了玉京,他父母皆亡,只有一个叔叔还在老家东墨县,便干脆回到东墨县,用手里余钱买了房子,然后同林五娘成亲。
他和林五娘算是因伤退出执剑府,当初给的补偿还不错,因此温齐就拿了钱在东墨县开了个铺子,每日从乡民那收些干货和新鲜蔬菜,也从其他地方进些货物,摆在铺子里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