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如烟此刻早已是冷静下来,她看着许莲儿和律九皋说道:“我愿意相信这位师兄之言,还请许师妹和大师兄回到宗门之后,一定要和我父言明,若是如烟就此无幸,也请他老人家释怀,毕竟不过是早三年晚两年的事情而已。若是能够治愈此宿疾,如烟定会早日回宗,这一次,就让如烟再赌上一次就好。”
许莲儿等几人都是默然不语:也是,除了勇敢的赌上一次,其他人,谁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庄敬哈哈笑道:“我也是道门之人,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马道友就此含恨而终,这才贸然之间出手,不过嘛,我那位朋友也是行踪无定,能不能最后找见他,治好司马道友,我也是不敢打包票,这一点还请神霄剑宗各位道友知悉。”
这事,就算看起来再不靠谱,许莲儿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对着庄敬裣衽一礼说道:“多谢道友仁心,道友如此善良,必会获得天地庇佑。神霄剑宗上下,感激不尽。不敢请问道友高姓大名?道友的朋友又是哪一位丹道宗师?”
庄敬笑着说道:“在下敬仲,不敢当此盛誉。至于在下友人,大名却是不便见告,还请见谅。”
许莲儿忙说道:“敬师兄客气,许莲儿本就是问的唐突,多谢敬师兄了。”又对着司马如烟说道:“师姐,你福缘深厚,必然会有转机,所以,切不可再随意残虐自身,我们都在宗门之内,等你回来。”
庄敬已是倏地转身,却是朝着望天塔方向奔行而去,随后话语声当空传来:“都是修道之人,生死自是早应看破,不必如此婆婆妈妈。咱们就此别过。”整个人早已不见。
许莲儿带着众人朝着法阵边缘而去,只不过心中始终有着一个疑团,却是仿佛蒙着一层轻纱,什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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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敬一路潜行。
司马如烟幽幽的说道:“你到底是谁?说吧,为何定要救我?”
这个黑脸修士的声音变得更是沙哑:“道家有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时眼看着你自己求死,有余力相救之时,若是不出手,想来自己也定会心中不安,所以才会出手相救,至于我是谁,想必你没见过的,不是吗?”
司马如烟苦笑着说道:“修道之人十个中有九个自私,还有一个是自私无比,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是世俗之中的想象而已,要知道这世间多得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谁会愿意背着一个残废在这凶险的魔窟之内呢?所以你定是认得我的,是不是?”
“但是我司马如烟交友极少,可是不记得何时有你这样一位热心肠的朋友呢。”
庄敬心中惊叹女人的直觉,脚下不停,嘴里却是问道:“你口中的庄师兄又是何人?既然是你如此心心念念的朋友,为何你还如此决然离去?”
司马如烟悠悠一声长叹,半晌之后才说道:“只是我心心念念罢了,庄师兄救我数次,可是却差点被我害了,如今我有这样的遭遇,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完全怪不得别人。”
“也许那个庄师兄并不曾怪你,你又何必如此轻易自绝?”
司马如烟眼泪已是夺眶而出:“我愿用生生世世所有的福报,来换取庄师兄的平安,换取他道途长远,我实在是没脸见他,可是我……我……又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只是我这个惨样,如何能让他看见?所以,这才是我愿意同你走的唯一原因,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何必管要去哪里?”
这话说的是深情款款,庄敬心中颤抖,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有微微掠动时产生的风声,掠过耳际。
一时间庄敬也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处理,过了一会才勉强笑着说道:“你也不需想的太远,这一次前去醉仙楼核心之地,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怨我。”
司马如烟说道:“敬师兄救助之情,如烟此生无以为报,惟愿上苍能不要亏了善人才好。至于死在那里,这本就是如烟心中之愿,又如何会怨怪与你?师兄但有计划,就按照计划行事就好,不需考虑其他。”
庄敬笑道:“既然是这样就好,想不到这一次,还有人相陪,不错,我们就去闯上一遭且看看这醉仙楼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两人都不再出声,庄敬伏低了身子,纵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