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侍画坐上驰消的车,却是无言的安静。
音乐退去,整座场馆的场景也褪去,只剩下彼此之间僵硬无比的沉默。
离开人群还恋恋不舍着未散开的场馆,时间已太晚,公路上没太多车,十五分钟的车程就能回到家,殷侍画却始终如坐针毡着。
到了公寓楼下,驰消停好车,她也是一样的煎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与他自然地相处,并晚于他才下车。
驰消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也可能挺明白她情绪的,安慰似地绕过车来,牵住她手,并帮她关上车门,锁上车,带她往楼里走。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殷侍画依旧无法明白,又有些丧气地说。
驰消停了下脚步,看她一眼。
殷侍画继续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沈钦颜了,也解释过当时为什么愿意配合你演戏气裴颜……如果你当时愿意放手就好了。”
“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但是谢谢你陪着我,”她又说,“不然妈妈多半要多请一位阿姨来照顾我了。”
驰消笑了声。
“要是那样的话,”他说,“伯母压根就不会同意你走这条路了。”
殷侍画短暂沉默。
她那时候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但她知道,薛鹤兰当时之所以转变态度,离不开驰消的参与及劝说。所以她那时就是如此理解驰消这句话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她继续轻轻地问,“我不想放弃,但我不想让你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讲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
两人刚走到电梯前,电梯的数字显示为“1”,没人在使用。
但驰消没按下上行键,转身看着她,欲言又止。
就像她在这个幽暗电梯间中所向他坦白的:“讲实话,你第一次带我去看姐姐的演唱会,我就觉得很丧气。她那么遥远,也让我觉得有点陌生了,如果去找她一定会很难很难吧……我这么想。”
“但后来裴颜和我表白,提到你,说我不会是真喜欢你吧。我那时候就开始想,想你今天问我的这个问题。还要不要去找姐姐,找到后的结果会和我所想的一样好吗,还是继续和你在一起……其实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但是为什么,”她说到这儿顿了下,没再看驰消的眼,“你最开始接触我,是因为和裴颜闹矛盾,为什么非要用我来开这个玩笑呢?”
驰消也将目光偏向一边,看着黑色理石墙面所映出的自己与殷侍画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