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带着笑容在容昱怀中睡着了,轻手轻脚将人放好,容昱却又披衣下床,书房外,容秋早带了芙蕖候着了。
容昱瞥了眼人,不带一丝语气地说了句“进来吧”就当先进了书房。
容秋机灵地守在了门口,芙蕖却带着满心忐忑跟在容昱身后。
容昱直接坐到了书案后,眼神却牢牢锁定在芙蕖身上,“知道本官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芙蕖脸色惨白,闻言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奴,奴婢不知。”
容昱冷哼一声,反问道:“你当真不知?”
芙蕖吓得浑身哆嗦,许久才小声说道:“奴婢自打来了台澎,从未给老爷传过任何消息,还请大爷明察!”
“若非你还算聪明,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
容昱把玩着一根狼毫笔,面上还带了笑,只是在芙蕖看来,那笔就如同索命的武器,那笑容亦是可怕至极。
“有句老话不知你听没听过,”容昱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芙蕖双眼一亮,忙应道:“奴婢明白,以后当以大爷唯命是从!”
“很好。”容昱脸上的笑容总算有了丝真意,“府上的林管家你可熟悉?”
芙蕖一怔,有些不解其意,“自然是熟悉的。”
“你既然说了唯爷的命是从,也要让爷瞧瞧你的诚意不是?”
“大爷是意思是?”
容昱道:“林二虽是鳏夫,却是府上的大管家,他的亲娘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亲侄如今虽然过继到了铁家,但以后总不会断了往来。”
芙蕖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了地,“奴婢明白了。”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
“是,奴婢身份低微,幸得大爷看重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奴婢感激不尽!”这话芙蕖说的很真心,她不是不知道细作的下场,而且这几年她也算看明白了,容家,迟早是要交到眼前这位大爷的手上,她若是此时将人得罪狠了,就算保住一条命,怕是也难好过。“奴婢早前对老爷也是忠心耿耿,可老爷非但不顾奴婢娘的死活,还是让奴婢来了台澎,奴婢对老爷虽然说不上恨,却也再难为其办事。”
容昱挑眉,芙蕖的身世他自然是调查过的,知道她是在五年前独自卖身进府,就是为了换了银子给她娘治病,入府不到一年就被他那无脑的爹看中,先是在书房伺候,而后在他成亲时借口他们院里人少把人送来了他们这做了探子。
“你娘现下在何处?”
芙蕖犹豫,但眼下除了老实交待似乎也没有别的路选。“奴婢家在京城外五十里的鸣凤村。”
容昱点头,“你放心,只要你忠心于爷,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回头爷便写信回京城,让人多照顾些你娘,待她身子好些,也可以送她来台澎与你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