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水南山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凝重与伤感“是我们没有相信他,在他说出对他母亲死亡的的怀疑时,我们以为那是他的迁怒,也是这一点,打破了他以往的坚持,愤怒之下与那些人起了冲突……”
本来作为洛倾绝的娘家人,他们是应该站在他这一边的,但一来是因着千帝门本就对神霄门多有忌惮,洛倾绝怕他们因此起冲突,结下化不开的仇怨,才坚持要求他们不能插手千帝门的事,包括她和洛秋玄的事在内,二来,那时神霄门突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觊觎,使得内部出现了变故,几乎要动摇了根本,迫使他不得不先去处理,这一分心,便没能顾及到小北渊。
当时他与欧阳绝离开,只留下了烈无炎一人善后,而烈无炎的性子比较直白,又认死理,既然答应了洛倾绝不会插手千帝门的事,就绝不会去忤逆,再加上他对炼药的痴狂,很容易便会着了他人的道,因而才会让那个坚韧倔强的少年,在沉默中冰封住了自己的内心。
那一刻的不管不顾、所爆发出来的力量,震惊了所有人;那一刻他所释放出来的戾气,亦骇然了所有人!
剑光一指,数十人丧命,倒下的不仅有与他同龄的欺负过他的少年,还有那些早已成名,护着那些人的长辈叔伯。
血染红了大地,也让那些欺负辱骂他的人闭上了嘴巴,在众人的惊骇之下收下了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少年提着那把墨绿色的长剑,犹如一个杀神一般降临,红了双眼,也震慑了所有的人,但同时也最终惹了众怒,成了他人的眼中钉。
早期的血脉封印因着他这一怒而有了嫌隙,让他抽离出了那股恐怖到令人忌惮的力量,成就了他的无敌,也让那本是有着分歧的众人凝成了一团,逼得洛河不得不使用束神索封印了他所有的修为,这便是他体内的两重封印——一重封着他的血脉不被天妒,一重封着他的修为,让他彻底沦为了废人,还要接受着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拷问惩罚。
那一刻小小年纪的所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考研,也让他在心灰意冷之下,开始绝望。
没有人知晓他是如何从那些人的看守下逃脱了,也不知是谁从中使了力,让他顺利的出了千帝山,那些年的逃亡面临的不知是洛河下令的找回,还有无情阻杀,有人不希望他活着回到千帝门,更确切的说是有人不希望他活在这个世上。
但神女倾绝的儿子自然要比他人的生命顽强,几次的生死之际都让他绝地逢生。
“他在离开千帝门之后的生活,几乎很少有人知晓,但从远在东海之外、四面环海的千帝山转渡到中州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我曾听说他曾混迹在凶兽之中,与那些兽类为伍……”水南山深深一叹“若他修为还在,哪怕不能使用也比完全封印要好上许多,修真者不怕那些凶兽,可对于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一个孩童来说,那无异于将自己彻底的陷入了险境之中,但那时的他却不得不如此,因为……”水南山说起洛秋玄的这段经历时故意漏掉了顾南楼这个能够御兽的奇葩,那双平静清澈的眸子绽放出凌冽的杀意
“有人不愿他活着,混迹在那些寻找他的人之中,伺机取他的性命,这般躲躲藏藏许多年,直到后来他遇见了墨羽山的齐鸣道人才彻底避开了那些人的耳目,停止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他身负血海深仇,注定不能如平凡人一般碌碌无为的过完此生,因而在齐鸣道人的提议下,他选择修炼一种名为《弑天诀》的功法秘籍,这套秘诀的诡异之处在于他可以吞噬体内的一切,包括那些封印和修炼出来的真气修为,一如养鸡果腹一般,先将其养大再宰杀吃掉,这样得来的功法随着吞噬的功法越多,品阶越高,越能提升自己,最后达到一定的程度后便能吞噬掉他体内的所有封印”
“但他的霸道之处,就是不能停,当没有功法可供它吞噬提升自己之时便会反噬其主,让其沦为功法的杀人工具,吞噬自己!”
水南山说到此处,便将话打住,看着将眉头拧作一团白隙爻“我听信合从齐鸣道人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他在修炼功夫的前几年,因着心急,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给献祭了,后来因着你的缘故才得以保全,我想问问那时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白隙爻震惊的无以加复,沉眉凝思也没想到自己是何时帮了洛秋玄,不由得苦笑道“前辈误会了,我并没有帮过他,甚至是不知晓他修炼的功法这般的特殊”特殊到只要一想到便心尖疼
“或许你是在无意中帮的他也说不准,我后来了解到他那时已是个没有心的冰冷之人,对人待事都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情,但在他失踪几个月之后,再出现时便多了几分人情味,甚至还有了几分的笑颜,但那时也有了他唯一的牵挂,多年寻找,最后得知你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白隙爻一怔,继而心中发胀,肩膀微微耸动了起来——那是他们在梦境相遇的时间,她应了他的提亲,答应嫁他为妻!
但她从不知他当时竟是这般的情景,还怪他不守约,一怒之下颠覆了凤羽山!
“我不知道……”她的嗓音轻颤,眼圈红了又红,紧紧握着双拳
“北渊的性子内敛,自然不会说起这些,若不然你们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水南山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正是这般才让她更加难受
“我以为他是故意不赴约的,才许了那些誓言……”到最后只能一次次的将他推开,再无更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