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吻如细雨,她有些受不住了,喉咙里轻呼出声,眼前却闪过方才做的那个梦来。阿南的肚子大了一圈儿,它真是托梦来了,阿南也想让她有殿下的孩子…
殿下的手已经不知在哪里了,她好难受,却忽的想起若她要救阿爹和阿娘,便侍奉不了殿下几回了…想到这里,她忽的轻松了几分,身子骨里的紧张也放了下来。殿下想要的,她便也只能给他这些了…
床榻被压着几声闷响,帐子里好像起了一丝小风,长卿有些发了寒,殿下却是滚烫的。她鼓起来勇气伸手去抱了抱殿下,探着他背后滚热的细汗,那热度顺着指尖滑入了她心底,她喉咙里的声响顿时更张扬了一些。
殿下原还温柔着,却忽的将她双手捉去了枕头上。长卿听着他的呼吸渐重,却在她耳旁低语,“想要孤的孩子么?嗯?”
长卿目色怔了一怔,眼前忽的晃过今日送她糖油酥那小人儿的模样,若日后她不在殿下身边了,有个小人儿和她斗斗嘴,好像也是不错的…她咬着下唇,鼻子里轻微的一声,“嗯…”
殿下却忽的停了下来,在她耳边的话语几分阴狠,“除非他死了…”
长卿双瞳霎时空了,殿下在说什么?她怎的好似听不懂了。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火,她看到殿下嘴角挂着一抹笑,森森冷冷。她害怕,她想挣开双手去推他,她想爬去床角将自己蜷起来。可不行,殿下力气大极了,她生生疼得不行了,求饶了好几声。殿下却听不见似的直将她彻彻底底要了干净…
长卿累极了,她被殿下卷在被褥里,放在了床榻边上。殿下却久久没躺回来她身边。
这些时日来,都是殿下抱着她睡着的,他还未回来,她便有些不习惯。方才缓缓打开来眼帘,她却见屋子里又亮起了一盏烛火。殿下手中端着一碗药汤,坐来了榻边。
她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殿下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她用尽了气力将自己撑了起来,往床榻中躲了躲。
殿下却伸手一把将她的脖子勾回去了他怀里。他动作很大,带着几丝强迫,长卿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就在眼前。她抬眸望着殿下,“长卿病已经好了,怎的还要吃药?”
殿下嘴角一抹冷笑,声音却很是温柔的,“孤说了,除非晋王死了,你才能有孤的孩子。”
殿下早就知道她是晋王的人了,长卿一点也不意外,可她心里忽的空空荡荡的…她以为殿下是她的亲人了,她方才还想有过殿下的孩子。可看来殿下并不想…
母凭子贵,为安远侯府撑腰,不过殿下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肌肤之亲,同枕而眠,不过一场梦幻泡影…
在殿下眼里,她依然是晋王的那颗棋。
长卿垂眸下去,用了几分力气将自己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而后抬手去接了那碗汤药过来。那气味腥臭,与她平日里喝的药味儿不同,颇有几分辣口。
她听听话话,将那药汤一口饮下,方又捧着那药碗从床榻上起了身。她没抬眸看他,绕去殿下面前,对他福了一福,“长卿回侧间了,殿下有什么事,再传长卿。”
她说完,恭恭敬敬退去了门边。殿下并没说什么,她这才转背出了寝殿去…
夜里的风干干冷冷,她身上只一件单薄的襦裙,她却并不想回去侧间儿,外头的冷风正好能让她多清醒一会儿。她在院子里角落里呆了一会儿,身子实在受不住了,方才去小禅房的佛像面前跪了下来。
她双手合十,在佛陀脚下念诵起来佛经,渐渐有些困乏了,于是靠着佛台脚下睡了过去…
长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朝云见她醒了,忙来扶她。她看了看四周,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了小厢房,却听朝云说,“是殿下抱你回来的。你可是和殿下闹脾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