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冢靠着龙椅缓缓滑到地上,嗤笑道,“是啊,怎么会这样?我们之间绕了这么一大圈,走了多少弯路,你追我跑或者我追你跑,互相伤害,互相深爱我躲了她这么多年,可是她本该就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这样,让她伤痕累累的离开,我却不敢去挽留,连一句给她幸福的保证都说不出口,兜兜转转,我回来了,她呢?小七,你在哪里?你如今带着对我蚀骨的恨,远走他乡,可你知道吗?当你向我要那个抱抱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不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尽管她长相普通,没有才华,可就是在万千人中惊艳了我。
可如今,你又在哪里去惊艳了谁的人生?我终于走到了这里,却连想要分享的人都没有。小七,皇宫很大,也很空,每间房间都是冷冰冰的,尤其这把龙椅,那么冰冷,坐上这里的人,其实已经打入了冷宫,余生何欢?”
谷风不觉悲从中来,坐在大殿的台阶上,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大殿,道,“不管这上面的椅子是不是冰冷,您如今已经坐在上面了,您就不再是您了。大燕国的天下终于掌握在您手里,造福天下苍生的使命也在您手里,以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儿女情长就不属于您了,皇帝是没有儿女情长的。”
慕容冢渐渐清醒过来,走到谷风身边一起坐在台阶上,从他手里拿走那块黄布,看了又看,突然眼睛一亮笑着道,“不,我已经是大燕国的皇帝了,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第二天,早朝上慕容冢端坐在尚阳宫中,看着堆如山的奏折,
而昨晚已经看了一整晚的折子,没想到今天一上来又是一堆,好像永远都看不完。
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上早朝,慕容冢却像是已
经这样坐了好多年一样熟练。雷厉风行首先将当初派去北境南国的大军撤回,将驻扎在城外的十几万大军派往北境南国驻守,又重新挑选了一批以祖生为首的官吏前往北境南国,就地审理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证据确凿就可直接审判,行刑不必再请示。
他看着下面站着的曾经的同僚,现在的臣子,凝视良久把已经用
朱批回复过的折子交由各个部门,只是有一个折子是比较特殊的。
梅丰泉的请辞折子,他只回复了一个字,准!并且当堂下发,而其他大臣请辞的折子全部留中。
梅丰泉跪拜在地,道,“老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
慕容冢冷声道,“梅相请起,您如今年迈又身染沉珂,朕也不忍挽留,还望梅相,辞官致仕回到府中好生休养,颐养天年。”慕容冢说完不等梅丰泉跪地谢恩又道,“还有,若芙你带回梅府吧,说罪责也是前朝往事了,轮不到朕来追责惩罚再者说若把她一直关在冷宫若君看到了不免伤心,就让她回去服侍你,阿祖不回家总要有人在家里照顾父母的。”
梅丰泉瞬间红了眼睛,泪眼婆娑,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却始终不敢看慕容冢一眼,他担心第二个有王气的田地再出现,有心虚但更多的是历经沧桑的无奈和家庭变故的愁苦。
下朝后,慕容冢叫来曼陀和谷风,将一个本子交给他们道,“这是当初你们搜集到的关于沐殷送进京城潜伏的人员名单,按照名单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继续审问还有那些人成为沐殷的爪牙。查到与北境南国有关的人员,传信给祖生,让他全权处理。”
“是。”曼陀说完又道,“皇上,曼珠已经把小皇子带回宫里,目前还是交由宁夫人抚养吗?”
慕容冢道,“还是让她抚养”慕容冢说完看着曼陀道,“曼珠的伤势怎么样了?”
曼陀愣了一下道,“已经无碍了,皇上的意思是?”
慕容冢道,“如果已经没事,就送她回月叱国吧,毕竟小七,那边没有熟悉的人”
曼陀迟疑半天,艰难的点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慕容冢问谷风道,“月叱国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吗”
谷风道,“今天早上刚收到飞鸽传书,月叱国老国王在奚仲回来的第二天就宣布退位,奚仲手执追星剑已经登基,并且”
慕容冢眉头一皱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