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尚未回答,却见洞内藏身的男子早已欺身出来,不是裴钰甫是谁?身边那女子却正是刚才在台上献唱的歌伎春娘。
晚晴见到二人一时大窘,不知如何自处,只好慌乱地低下头,嗫嚅道:“二公子……实在对不起,我是无意到此的,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来找……二小姐……我……”
那裴钰甫见她这般窘迫,却在瞬间平静了下来,笑对她道:“原来是杜姑娘。”
说话间,竟大大方方携过那歌伎的手,柔言对她道:“春娘莫怕。杜姑娘是我二妹的好友,今日必是误闯到这里来。杜姑娘人是极好的,必不会乱传话,你放心。”
晚晴听他这般说,不由抬首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又坦然对晚晴道:“不瞒杜姑娘,春娘是在下的贫贱之交,刚刚才找到我。我也正想向伯父禀报此事呢。”
晚晴见他如此光明磊落,倒暗暗为他叫声好,忙躬身道:“那恭喜二位别后重逢。请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在背后播弄是非。打扰二位了,晚晴就此告辞。”
说完,便不再看裴钰甫二人,急急转身走出数步,心才略略放下。
只是脚下的步子却也未曾放慢,仍是一味地低头赶路,谁料一头撞上个重物,忙抬头一看,竟是撞到了柳泰成身上。
原来那柳泰成不知为何也在低头思索,漫步而行,二人竟在大白日撞个满怀。
因晚晴小跑,力道大些,险些将泰成倒撞了个趔趄,二人面面相觑,半日说不出话。
晚晴心里暗暗叫苦,今日不知怎啦,处处惹事,必是这日黄历不好,不宜出门。此时只得对泰成道歉道:“柳公子,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柳泰成见她一脸惊慌,一张粉嫩白皙的脸蛋上滚着汗珠,一副娇喘吁吁的模样,忙虚扶了她一把,笑问道:
“杜姑娘怎么热得这一头汗?刚才没撞到你吧?那边……没什么事情吧!”说着,便拿眼直觑着那园子里。
晚晴也顾不得礼仪了,慌忙将手指竖到唇边,悄声对泰成道:“嘘……我没事,柳公子此刻要往哪去里?可千万别再往前走了……”
泰成见她说得郑重,也不好意思再问,只是略有些担忧地问她道:“好,我不去便是了,只是姑娘没事么?”
晚晴怦怦跳动的心终于慢慢缓了下来,她长呼一口气,摆摆手,心有余悸地说:“没事的,多谢柳公子关怀。”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事,又郑重地作了一揖,道:“还要多谢柳公子上次鼎力相助,晚晴不胜感激。”
柳泰成宽厚一笑,说:“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杜姑娘太客气了。”
晚晴心中有事,不过和他敷衍几句,便忙忙辞行。
倒是柳泰成见了她,有些失神,站在当地良久。
方才要走,忽见地上有一物事,仔细一看,却是个香囊,柳泰成捡起香囊一看,那针线细密,显然是用了心的,正面绣着一株繁复精丽的桂花树,又有“蟾宫折桂”四个字,香囊背面却是用极细的彩线绣了“晚晴闲步数峰吟”七个字。
此物显然是刚才碰撞时从晚晴身上跌落下来的,只是此时眼见晚晴已去得远了,柳泰成便没有再叫她,只是手中握着这香囊,沉吟了半日,方才将它放入怀中。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