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我们何不趁胜追击,将季光夺取的四城收回来呢!”夏缨在扶风一事上延误了时机,久不得重用,为了能重获信任,着实费了不少心力。
“收回来?”王义之一脸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匹夫,只会逞一时之勇。“他季光现在损兵折将,难道我们就不是吗?七星关一战,我用整座城池做赌,才赢了他,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多余兵力继续追杀季光,夺回四城吗?!”接着王义之顿了一顿,似郁结难疏,道“更何况……”
接下来的话,王义之没有说与夏缨听更何况现在陈氏已经联合了其他家族一本接一本的在幽州牧面前参他,他虽不惧怕,可处理起来却很是麻烦,丢了四城不论如何还是要给幽州牧一个体面的交代。
想到这里,王义之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夏缨,计上心来。
……
“嵇军师,大将军,你们倒是说说,我说的可有理?现在我军刚战败,以防敌军来犯,自然要让武将留下守城啊!”柏全将军争的是面红耳赤,急吼吼的问道。
“武将守城自然没错,可要论管理一方百姓,自然还是得是文臣啊!”谋士习恒对的倒颇是温柔。
“说了半天,那到底是听文臣的,还是武将的?”
“自然是文臣,何时见过一城由武将说了算!”
“一派胡言!”
季光见双方争论了这么久,剑拔弩张,再不打断,怕是要当堂动粗了,急忙出声道“众位所言倒是都很有道理,只是此事还容我在想想,想想!”这才平息了众议。
众人走后,季光叹了口气,“众人说的都有道理,可该如何是好?”言语间十分无奈。
“若是此刻能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统辖就好了!”薛丁山在一旁出言。
“若州牧日后志在九州,那么倚靠一两人治理管辖属地就不是长久之计。”嵇由在一旁若有所思。
“诚如军师所言,只是我又能倚靠什么呢?”季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一时有些怅然。
“自古治理天下,就不是单靠一两个能人所能办到的,自然还是要靠机制和律法!”嵇由心中有一个答案,却犹豫着要不要如此早的说出来。
“军师若有良策,不妨尽吐!”敏感如季光,自然晓得嵇由话中有话。
“臣下斗胆一问,州牧可有一统九州之宏愿?”嵇由心中盘桓再三,还是说出了此问。
季光突然沉默了,这个问题第一次被如此正式敞亮的摆在了他的面前。多少午夜未眠时分,他在心底深处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年少时只想当一个好官,后来想当一个大官,政变之后,看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就想让益州再大一些,更强一些,好护我益州百姓,后来若说没有野心,那是骗人的。只是这七星关一役,打醒了我,一统九州,何其艰难!”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州牧此次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只是若想一统九州,不但要兵强马壮,更需粮草充足,守城自然是关键,可民生却更需考量。”
“嵇军师的意思是……”嵇由如此说,反倒是季光有些看不懂了。
“民生富庶,必要政事清廉,律法严苛,赋税适度,一城管辖之法,便是天下管辖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