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送上门来!”夏缨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九歌,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转身传令到“看好这个,拿我随身长剑来!”
云礼救人心切,来不及细细思量,纵马便冲进了敌营,连闯了几个营帐均不见九歌的影子,心里更是急躁,便是连杀带劫,一通乱闯,惹起了一片混乱。
王将、李尔跟着云礼一番乱闯后,放眼望去,只剩大帐旁的一个营帐里没有兵士出来迎战,李尔以剑为指,大呼“公子!”云礼顺着李尔指的方向一看,便明白了。与王将、李尔,几十名骑兵一起,勒马便冲着那个营帐而去。
眼瞅着离那押着九歌的营帐越来越近,云礼心中腾起希望。不想一大队人马从大帐两侧有备而出,转瞬间便把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九歌,九歌!”云礼心一急,张口大喊。
营帐中奄奄一息的九歌,恍惚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她,迷茫间竟然醒了过来,是公子,是公子来救她了。原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九歌,心中燃起生的希望,用尽全身力气应到“公子!”
营帐外虽然嘈杂,九歌这一声也并不大,可却异常清晰的传入了云礼等人的耳中,听见这朝思暮想的声音,云礼满心欢喜,手中气力大增。
突然一柄长剑绕过众人,犹如一道闪电穿云破月般,直冲云礼杀来。云礼太过急切想冲进营帐,一时不查,竟是生生由着那柄剑刺进了右胸,隔着铠甲,云礼仿佛听到了铠甲撕裂,皮肉绽开的声音。
随着那柄剑的抽出,云礼一个趔趄,差点掉下马去,勉强稳住心神,只见一个长相俊美之人从众人中仗马而出,“何人胆敢扰我军营!报上名来!”
此刻云礼等人被大批许兵团团围住,死伤严重,所剩无几。王将李尔虽能自保,可还要分心护着云礼,已是有心无力,更别提还想要救九歌。
此刻夏缨长剑一挥,“要活口!”一大批许兵便再次冲了上来,云礼几个招架,伤口再次撕裂,已是痛极。眼看着冲上来的许兵,云礼自知今日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了,可想到拖延许兵至今,又能同九歌死在一处,心中竟是十分坦然。
眼看着大批许兵蜂拥而至,刀枪剑戟一起砍来,云礼突然不想再做无用挣扎了,闭上了眼,静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身旁似是有什么东西穿过,身旁的许兵们应声而倒,云礼等了半晌发现并没有熟悉的痛感传来,睁开眼,只见几十名黑衣人,似是从天而降,身法极是利索,随手甩出的暗器上应是涂有剧毒,被暗器射伤之人,无一人再站起来。
黑衣人目标分工明确,一部分人冲杀至云礼等人身前,揽起云礼就走,另一群人毫无阻滞的拼杀至关着九歌的营帐之中,不多时便揽着九歌而出。
许都的精兵们忌惮黑衣人的身手和至毒的暗器,一时间竟无人胆敢上前。
王将、李尔见云礼被人救走,不知吉凶,便推挡了几下,大呼一声“撤”跟着黑衣人的身后,冲了出来。
直到逃离许都军大营很远,黑衣人这才放下云礼和九歌,一句话没说,四散而走!
随后赶到的王将、李尔等人甚是惊奇,可当下云礼、九歌伤情极重,众人也顾不得研究这黑衣人的来历,急急将二人送回营地。
季子青早在营地外翘首以盼,虽急切却显得并不忧心,见王将李尔背着云礼二人回来,一颗悬着的心落进了肚子里。
许都大营这边,夏缨看着手中雪花状的暗器,心烦意乱,焦急难耐,现在他不仅延误了时机,还让敌人把假冒之人救了出去,将来郡守若是追究起来,他连个人证都没有。
更让夏缨郁结于心的,则是他现在的两难之境,若是他现在弃扶风直接率兵回许都,则有违军令,丢了人证,他拿不准自己是否还能说的清楚。可若是他现在赶往扶风,实在不确定时间是否还来得及,若是益军已攻下扶风,他再去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夏缨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左右衡量,终究是做了一个下下策的决定。第二日一早,他便命令手下参将将扶风信使一刀了解了,然后下令全军戒备,当心益军偷袭,小心慢速前进。
扶风这边,益军的第三轮进攻已经持续了三天,益军这次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攻下这扶风城不可,丝毫不在乎兵士的伤亡和过劳,一批倒下,后面的一批便涌了上来。
扶风的守军们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了,派去西南寻找郡守援兵的信使迟迟没有消息,显然情况有异;西北方的建宁郡倒是回了话,同意救援,只是要先准备派兵所需的粮草,可这一准备便是好几日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