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狐疑的裴柳瞥着秋秋。
孙婆子观察着夫人的脸色,再瞧向地上半跪半趴着的人,阴阳怪气地问:“秋秋,你对夫人是有什么意见吗?”
秋秋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她。
“婆子这是何意?”
孙婆子阴侧侧笑:“秋秋,你瞧你,先是冲进门来连哭带喊,搅了夫人的安宁;再瞧你说的那疯话,整个一个胡言乱语。你年轻不经事,能理解,但你就没替夫人想想,满院这么多人这么多双耳朵,你敢说你这么做,不给夫人惹是非?”
秋秋闻言低下头,未作辩驳,认了思虑不周。
裴柳则翻了个白眼。
孙婆子不咸不淡地咳了咳,继续施压说:“你在夫人身边可不是一天两天,可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好,疑神疑鬼,搞得府院不安生,以后夫人还怎么指派你做事,将领府还怎么容得下你呢?”
夫人裴柳与孙婆子是完全不信秋秋所说。
夫人怀疑秋秋是拿着这事在威胁她,而孙婆子则认为她是被吓破了胆。
秋秋惊恐地忙抬头望向她们,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是真的啊。您千万得信我,千万得信我啊。”
情急之下竟又磕了两个头。
孙婆子应得很勉强。
“好吧秋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方才也说了,既然是你亲手把知了推下池塘的,那如果真的有鬼,那是该找你,这没错啊,你怎么要来烦扰夫人呢?而且,你今天就一点儿不害怕,还专程往池塘那去?”
孙婆子是厉害人物,最后一句真叫人答不上。
“啊……我是,我是想过去看看……”
秋秋嗫嚅着,有些心虚。
“这不就是喽,你因为害怕,才专程又往那个地方去,疑心生暗鬼,于是你就被自己吓着了,你吓着了不打紧,你还引起满院侧目。你看,婆子我说得对不对?”
说完这话,孙婆子便绕到裴柳身后,给夫人锤起肩来,眼睛还斜着瞧地上:“又或者说,你昨儿晚上,压根没有把事情办好,是糊弄夫人呢?”
秋秋只顾着摇头,却答不上话来。
她害怕是真,才会重回到荷花池。再者,事儿是她做的,即便知了成了鬼,也该是来找她。
这么一想,左右是自己无理,惊叫一声瘫软在地。
“秋秋,回来的路上可有见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