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沈羽澜倚在水榭的栏杆上,拿着一小袋鱼食在池塘里撒着。
金色的锦鲤跃起水面,贪婪地吞下鱼食。池水荡起层层涟漪,映照着沈羽澜苍白的脸庞。
水榭静悄悄的,只有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沈羽澜的心思全在沈长青身上,手上的动作机械地很。
这时,一只锦鲤跃起,掀起一汪水花,溅湿了沈羽澜的衣袖。他回过神来,继续手上的喂食。池水又恢复了平静,只余些许涟漪。
沈羽澜望着那些锦鲤,想起自己也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南宫策就像那深不可测的池水,他只能不断摇尾乞怜,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深水吞噬。
沈羽澜轻轻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腰侧,那天被南宫策鞭打出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他的手指划过腰腹,最后来到胸前,那两点红缨似乎也还在刺痛。
“小殿下在想什么?”
突然出现的男声让沈羽澜的手抖了一下,鱼食撒了一大半在地上。
他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百里清淮放大的俊脸。沈羽澜打了个激灵。
“大人……”他的声音很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百里清淮的鼻息喷在他的耳根,痒痒的。那人离得太近了,沈羽澜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躯体散发出的体温。
“小殿下最近似乎瘦了些。”百里清淮的手指碰上沈羽澜的腰际,在那里暧昧地打着转,“是陛下太放纵了,让咱们小殿下都吃不消了。”
沈羽澜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却被百里清淮一把按住。
“大人……!”
“别动。”百里清淮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手指滑过沈羽澜腰间淤青的鞭痕,沿着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上,抚上他微微发颤的后颈。
“这几天辛苦了。”
沈羽澜瑟缩着肩膀,喉结微微颤动:“陛下……陛下对臣子严,也是出于对臣子的爱护……”
“是吗?”百里清淮冷哼一声,“那您看着臣的眼睛,再说一遍这句话。”
沈羽澜当然不愿意,反而将头低得更厉害了。
百里清淮的手抬起沈羽澜的下颌,逼他与自己对视。
沈羽澜湿漉漉的眸子躲闪着,终究还是没有再重复那句话。
“想知道你皇兄的情况吗?”百里清淮拿出一封信在沈羽澜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