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傲阳撂下这一车话后,粗壮的麦色男躯彻底翻了个面,从背靠衡景佑的姿势转为正对。
脚板紧压,胯部相叠,彼此的面部阴影飞掠,相去咫尺。
窣窣间,薛傲阳撑在衡景佑身旁的一只手摸上去,茧子硬实的拳击大掌在这触感极好的侧脸上顿了片刻,指尖都不禁蜷缩。
呼吸粗重,同时他仔仔细细地注视着衡景佑的俊气面庞。
对方看着他的神情里,不是那么从容,嘴角微荡,多了几分无奈般。
很明显是因为他刚刚那野蛮的直白话语。
但他们彼此之间的确不用多想,只管战个酣畅淋漓。长篇大论不适合他,也不适合他和衡景佑。
尤其,在听闻刚刚衡景佑这些话后,他就更加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衡景佑有尊重他,但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用蛮不讲理的粗人话来说,他就想做衡景佑的舔狗,只因衡景佑值得他跨越刀枪火海,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地跪下来。
无论是做什么都行。衡景佑对于他的性吸引力足以让脑子里的罗盘针无序地颠乱。
“呼……”衡景佑长吁一口气,吹到薛傲阳的嘴巴上。
而薛傲阳也快速地张开大口,让嘴唇皮子翻起来,汲取衡景佑呼出的空气。喉头一吞咽,牙齿咬了个空气。
“景佑…都是,都是老子的…”
连呼出的气体都让薛傲阳的面目通红,迷醉般的神情乍然浮现在这帅气而野性的面庞。
所有事都如此斤斤计较,而且又有着深不见底的占有欲望。
衡景佑光是看着就知道。
“傲阳…我对这些不确定。”衡景佑的音句顿了又顿。
他着实不确定对薛傲阳怀着什么样的情绪,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不是跟薛傲阳抱有的东西一致,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是陌生的。
由陌生而谨慎,因不确定而格外珍重,将这些玄妙的情感视若无价才能这般。一生一世一双人,本愿如此,却几近无人可及。
但如薛傲阳所说,衡景佑能确定一件事:现在和薛傲阳做爱的话,心中完全没有对男性的厌恶。
说到底,这是超出性取向之外。
薛傲阳仍明显是个直肠子的直男,即使对他倾诉这些变态欲望后也是这番样子。而衡景佑也是个直男,若非命危,他一开始就不会和薛傲阳这样一个壮汉有性的交集。
但如今,他们做爱都已经浑然天成,彼此都生米煮成熟饭,早就把什么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