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先前爬床算计的事,便能在今日狠狠抽他一鞭子。

    两人试探之间,不远处正有位年轻人提着个药箱哼哧哼哧跑过来。

    张太医是新晋提拔上来的,听说是三公主传唤,忙不迭跑得气喘吁吁,生怕来晚片刻就此乌纱帽不保。

    毕竟早听那些个碎嘴下人们说过,这位公主蛮横霸道目中无人,对待犯了错的太监们动辄便是责罚,前些时日还将长乐宫大清洗一番,连先前的掌事姑姑都落了个腰斩之刑!

    “下……下官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张远气喘吁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但紧接着他便听见一道极好听的嗓音。

    “起来吧,本宫面前不必如此拘谨。”郑晚瑶手指撑着下巴,正思忖着怎么将蛊毒种在黑莲花身上:“去给沈质子看看伤。”

    “尤其是脸颊那道,若是叫人破了相,那就成本宫的罪过了。”

    话是这样说,郑晚瑶倒巴不得这人能毁容,宫中到底还是束手束脚,她想到从前用匕首将黑心莲捅了无数次的场景,实在是很解压。

    若有朝一日沈霁临真能死在她手里,不敢想像她会有多愉悦。

    “是。”张太医谨小慎微抬起头,然后便看见少女那张锋利明艳的脸。

    他呼吸微微一滞,忍不住在心中反驳那些谣言。

    不对,他们说得都不对。

    这才是郑国万人拥趸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她就该是这般肆意妄为!

    而旁边那位病弱质子呢,则是唇色苍白,唯有一双深瞳漆黑,此刻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张远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可能春寒乍暖还有点冷,于是他深呼吸压下心中万千思绪,认认真真去给那位沈公子医治。

    “回殿下,质子胸前伤口太深,恐怕会留疤。”

    年轻人看得触目惊心。

    他很难想象鞭子上的勾刺得多变态,才能将人伤成这样,但最变态的是,这位弱不禁风的质子,竟然咬牙一声不吭。

    “至于脸颊那道疤乃轻微皮外伤,不日便可消退。”

    张远抬手准备帮沈霁临清理下胸口脓血:“质子忍住,可能会有些痛。”

    紧接着他就将那些溃烂伤口一一剜去,哪怕技巧再娴熟,也看得让人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