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只要是本宫都可以。”
郑晚瑶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她听到这句话后,神情反而更加冷得像冰。
她步步紧逼为上的时候,身下的青年只能被迫双手撑在身后,在这样极具压迫感的姿势里,郑晚瑶能够很清楚看见卫渊的脸。
其实他拥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眉峰如聚,瞳似点漆,如果不是因为发带的话,瞳仁中间会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那时候在床榻之间便是如薄雾般望过来的时候,很是清冷又勾人心,所以郑晚瑶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发带,就是不想再看他的眼睛。
“那如果本宫现在就让你死的话,也可以吗?”
郑晚瑶说出来的这句话很是残忍,人人都知道她喜怒无常又心狠手辣。
她分明是在笑着说出这句话,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郑晚瑶忽然从软榻之上起身后,顺手就拿起来了旁边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纱布。
原本是用来包扎伤口的纱布,此刻被彻底展开后很长,如果没有剪刀裁断的话,确实可以缠绕在胸膛前好几圈。
当然,也很适合将人缢死。
“……属下这条命原本就是公主的。”
卫渊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刚才涂抹了一半的药膏后,此刻冰凉凉带着冷意,但是再冷都没有郑晚瑶的嗓音冷。
她看上去是真的动了怒。
尤其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原本就寂静的氛围更加阴沉,但他双眼之上本来就蒙着发带,此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少女在旁边拿起了纱布。
卫渊低声道:“所以任何时候为殿下去死,都可以。”
他向来沉默隐忍,对于卫渊来说,这句话却是内心深处的情意。
暗卫为主子赴死是理所应当,但于他而言是从心。
只是卫渊这句自以为是情愫暗生的忠心话,落在郑晚瑶耳里,却更加像是在将她推开。
他完全像是在说,无论被怎么对待,随便、都行、都可以。
现在去死也没问题。
郑晚瑶:“……”真让人气极反笑。
郑晚瑶不知道究竟怎么就走到了这般地步。
她面无表情看向卫渊,但见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胸膛前原本有不少疤痕交错,在从前龙蛇草的药效下已经好了许多,如今看上去甚至不太像是暗卫,更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