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能跟我说说,这些年,陈旭是怎么长大的吗?”余爱莲忐忑地跟陈青山问。
她不难想象出来,她抛下陈旭一个人,让孩子孤苦伶仃,肯定吃了很多苦。
但又很想知道,自己儿子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如果真的吃了很多苦,她要是贸然跟陈旭相认,这孩子断然不可能认她的。
陈青山听到余爱莲询问,当即摆手,“哎呀,就那么就长大了,没吃啥苦,你看人家现在不是很有出息吗?”
这儿媳妇都不敢跟他孙子相认了,他不想再让余爱莲更内疚。
余爱莲见陈青山不愿意说,心里有了底,又红了眼眶,“所以,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好对吧?您不说我没关系,我到时候去村里问问,问问就知道,就知道我对我这儿子做了多过分的事。”
陈青山只觉得脑壳疼。
难怪他儿子能看上这媳妇儿,想要糊弄都糊弄不过去。
他也知道余爱莲不可能只是说说,一定会去打听陈旭以前的事,索性也不瞒了,直接跟余爱莲道,“你也别去打听了,他就是七八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脑袋烧出问题,这一两年前才清醒过来,然后就开始做生意,你看,现在多有出息的。”
陈青山避重就轻说道。
饶是如此,余爱莲在听到陈旭因为发烧傻了二十多年,心头沉重,湿了眼眶。
如果她没离开,或许她儿子就不会烧傻。
人都傻了,那二十年又能过得有多好呢?
“都是我的错。”
余爱莲低低出声。
陈青山神色凝重,“要怪就怪我,当初是我要国梁参军的。”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他也会义不容辞,再让儿子去前线。
如今能有现在的太平盛世,何尝不是华夏千千万万的军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余爱莲听到陈青山这话,却是摇头,“爸,不怪您,您就算不让国梁去,他也会去的。”
如果重来一次,她仍然会毫不犹豫选择跟陈国梁在一起。
余爱莲迅速收拾起情绪,擦干脸上的泪痕,“爸,能让我把国梁的照片带一张回去吗?”
陈青山闻言,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而后道,“照片可以带,不过都已经很多年了,活着的人要往前看,你……你也别耽误你自己。”
余爱莲攥紧手里的照片,目光坚定,“爸,我守国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