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皇帝陛下刚才都在打哈欠了。”
“你不也一样么。”
这也许是今天弗朗茨和爱德华之间唯一没有异议的一段对话。
爱德华看着在做最后清台操作的卡维和两名助手,忽然问道:“艾丁森医生,你刚才是说这是全世界的首例?”
“虽然没有记者参与,也没有其他国家的外科医生在旁见证,但以我的技术储备来看,至少是全欧洲的首例。”艾丁森解释道,“因为我对美国的医疗环境和乳腺癌切除技术都不太了解。”
“法国没有?”
“我敢肯定法国没有。”
爱德华若有所思,忽然又问道:“伱看伯爵夫人的乳腺癌病情如何?到底严不严重?”
“刚才的淋巴结病理检查已经证实了肿瘤有转移。”艾丁森毕竟刚开始接触肿瘤和淋巴的关系,只能给出一个很笼统的答案,“既然有了转移,说明肿瘤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
“新手术术式,严重的肿瘤病情,如果伯爵夫人能活下来.”
爱德华看向艾丁森,艾丁森又重复了刚才的话:“这将是一台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全新治疗方式。”
这句话抬高了奥地利的手术地位,也给了爱德华一个机会:“皇帝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法奥两国的医学界可以多一些交流,尤其是外科方面。”
弗朗茨看了眼卡尔和理查德,答道:“交流没问题,但”
“这个我懂。”
爱德华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等回大使馆后,我会立刻书信一封说清伯爵夫人的病情,同时转达这一邀请,我想拿皇陛下一定会答应的。至于普奥之间,我人微言轻,还是麦克马洪将军更能说上话,所以最后还是得看伯爵夫人的身体恢复情况。”
能得到对方的明确答复就已经完成了弗朗茨的既定目标。
朱斯蒂娜的身体恢复情况自然也包括了二次手术的效果,也没有超出原先的计划范围。至于能否说动法国在重要时刻出手帮忙,现在通话的基础有了,最后还是得看弗朗茨能不能给出足够的利益。
四人和艾丁森陆续起身,很快离开了手术剧场,而场内却丝毫没有散场的意思。
手术的复杂程度大大超出了剖宫产,想要靠远距离观摩学会所有操作显然不可能,术后的各种提问和讨论成了大家学习的重要方法。
大家都是有大量临床手术经验的明白人,都清楚重点在哪儿,提出的问题大多围绕在肌肉分离切除和腋窝处理上。
“瓦特曼院长,我想问的是,腋窝清扫真的需要把所有脂肪都切掉?”
瓦特曼摇摇头,上前拍了拍卡维的肩膀说道:“我累了,而且病人马上就要苏醒了,我得陪在床边。反正手术方案是卡维和我一起决定的,你们的提问就让他来回答吧。”
累是真的累,但更多的还是对手术细节方面的不了解。他贵为主刀,此时站在场上就是给自己难堪,还不如早早退了得个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