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罗菲,很激动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帮阎晓天,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是因为婚约的事,我向罗家提亲了,是我的错,我错了,我认错。这门亲事我不认了,我退出,左有道,你放过我,这个女人我不要了,她是你的,我不要了,不要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活像是一条摇尾乞食的野狗。
如果放在过去,我虽然讨厌赵德楷的人性,但他至少还高傲、强硬,那时候的赵德楷至少还是一个枭雄,原本我以为,这次深入百乌山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只是赵德楷,迄今为止,我所接触过的所有和葬教有深层交隔的人,他们的人格好像都被某种力量扭曲了。
对于如今的赵德楷,我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恶心。我不想跟他说话,就对刘尚昂使了个眼色,刘尚昂点了点头,从楼下拿来了一张桌布,将其撕成一段段布条,将赵德楷困了起来,顺便塞住了赵德楷的嘴。
由于进入百乌山总坛的时候刘尚昂换了装,带着那么大的背包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他只偷偷将登山镐和工兵铲偷偷带了进来,绳索什么的,都和背包一起扔在了那个小土包上。
我凑在窗户前,将面张脸探出窗外朝楼下看了一眼,那些穿着黑袍的人还在不断地游走巡逻,没有人听到顶楼发出的声音。
可刚才赵德楷又是叫又是喊的,屋子里还发出了那么激烈的大都声,楼下的人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呢?
我心中正疑惑着,阎晓天也来到了窗前,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又默默地点上。
能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他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愤怒了血丝,但在愤怒之下,又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沉静。
他一口气让烟燃掉了大半,在连续吐了几口烟雾之后,才语气低沉地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把赵德楷被擒的消息散播出去吧,只要各大氏族得知赵德楷倒台,就会让他们的族人给你提供帮助。”
阎晓天点了点头,而后扔了还在燃烧着的烟头,朝赵德楷走了过去。
他给了刘尚昂很多号码,刘尚昂先是给五花大绑的赵德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按照阎晓天的嘱咐,将一条条配着文字的彩信发给了那些号码。
顺带一提,在进入百乌山之前,刘尚昂就将阎晓天的卡换到了自己的手机里,在来的路上阎晓天就说过,由于赵德楷拆掉了百乌山总坛里的信号接收器,如今在百乌山内部,普通的手机根本接收不到外面的信号。
刘尚昂发完这些彩信,长出了一口气:“这样的话,百乌山这边的事就快折腾完了吧。”
粱厚载笑着问他:“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特别想离开这地方似的。”
刘尚昂显得有些无奈:“不是我想离开啊,是不得不离开好吧,老包前两天召我回去,说是我的训练还没完成,不能半途而废了。”
我也抬起脸来,问刘尚昂:“你这次要走多久?”
“不知道呢,”刘尚昂叹口气说:“这一回,估计怎么着也得两三年吧。”
在他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发出去的短信有了回应。刘尚昂将手机递给阎晓天,又对我们说:“我听老包说,这次的事了解以后,柴爷爷打算让道哥去寄魂庄待上大半年。”
我要到寄魂庄待大半年?这件事我师父怎么没告诉我呢?
而且我已经半年多没到学校上课了,再耗费这么大半年时间,我的学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