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二十,我和梁镭抵达第二位客户家里。
同样是精品别墅区,比之第一位客户所住的地段更加繁华。
正应了柳塘对我说的那句话:来算命堂预约的客户从来不缺有钱人。
在我眼中视为天价的算命费,在这群有钱人看来不过九牛一毛。
恩,有可能连一毛都算不上。
梁镭将车开进别墅大院,手拄拐杖的精瘦老头早已等待多时。
他穿着一身款式老旧的灰色衬衫,宽松长裤,踩着双凉拖鞋。
给人的第一印象极为简朴,朴素的很难想象他是身家过亿的大富豪。
头发稀疏,白而刺眼。
面色发黄,尽显病态。
梁镭上前打了声招呼,自我介绍。
何老头嘴角含笑的领着我们走入客厅。
“两位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吃点东西,算命的事稍后再说。”老人家吩咐保姆端来茶水,又陆续上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我和梁镭随便吃了几块,嘿,味道真不错。
“三年前我曾去过昆仑总部,为我老伴算的寿命。”何老头自顾开口道:“算命师说寿不过七,老婆子难活七十岁。”
“今年五月,她走了,六十九岁。”
“到底没撑过七十。”
何老头神色伤感道:“她一走,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精气神也没了。”
“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自己魂归阴曹地府,梦到我家老婆子喊我过去陪她。”
“夜夜惊醒,辗转反侧。”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暂时还不想死。”
梁镭安慰道:“日夜所思夜有所梦,几十年的陪伴,您一时难以接受实属正常。”
何老头示意保姆拿了包香烟过来,动作缓慢的拆封,亲自递给我和梁镭道:“我不怕死,只是放不下我这偌大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