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六岁入昆仑,足足四十三年,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品尝金眉茶。”
“嘿,沾了你的光,今天有口福了。”
胡英小鸡啄米般点头,红光满面道:“每年的清明节后,谷雨之前,金眉可摘之际,由门中完璧之身的女弟子素手取芽。”
“在此之前,必须沐浴净衣连续十五日,洗去身上所占俗世尘埃。”
“采芽时不可张嘴说话,且需佩戴专用口罩,以免肺腑浊气污染叶片。”
“最后,交由掌教烘焙成型,封于灵罐。”
“一般来说,金眉茶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平日里掌教自己都舍不得喝。”
杜奇瑞附应道:“的确如此,但灵丫头除外。”
“她喜欢喝茶,专挑好茶品尝。”
“往年她还在山上的时候,这二两金眉茶几乎被她一人独享。”
“我和静月师妹撑死站在一旁闻闻味道,那叫一个羡慕。”
“直到五年前,灵丫头下山入世,我这才钻了回空子,嘿嘿,难得的很。”
季青禾手持铁杵拨动炭火道:“您老人家不是钻空子,是无耻至极。”
“大师姐来信让人取金眉茶下山,送于京都。您怎么做的?回信说昆仑来了好几位贵客,茶叶泡光了。”
“可实际上呢,二两金眉茶您和父亲一人一两,偷偷摸摸的喝。”
“还欺骗静月师叔,说茶叶被师姐取走了。”
“啧啧啧,玩的一手离间计,也不怕师姐秋后算账。”
杜奇瑞老脸一红,佯装羞愤道:“明明是你父亲出的主意,怎么现在怪起我了?”
“我说了无数次,金眉茶必须留给灵丫头。啊,她在山下为昆仑出力,咱们不能亏待她。”
“可掌教说茶叶不宜长途奔波,会有损口感,非要和我私下平分。”
“我拗不过他,被迫接受。其实心里惭愧的很,每每思之,痛心不已。”
杜奇瑞捂着胸口悲痛欲绝道:“不能说,不能提,我这小心脏哟,受不得委屈的。”
季青禾冷笑道:“委屈?发个誓呢?此话若有假,一辈子不能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