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商行的银子,乐陵侯府自然拿得出来。

    可她没有信心,能把孟氏商行给压下去。

    自打裴相的妻子孟氏创办这商行以来,京中就没有一个能打的。

    孟氏亡故后,她的一子一女,又将孟氏商行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乐陵侯夫人担心这钱扔下去,别说响声,就是水花都见不着。

    是以她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敢问崔家主,这商行若是亏了……”

    崔鄂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把人吓得后退了三步,方才开口。

    “商行亏损自有崔氏负责。乐陵侯府只要保证铺子的日常运转即可。”

    “哎,哎……”

    崔鄂见事情已经谈妥了,也就不再继续待着。

    乐陵侯府不过是崔氏重回京城,重返权力中心的一个小小跳板。

    若不是当年乐陵侯夫人低声下气,几次三番亲自前来江南提亲,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他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我这女儿愚笨无知,家中没能教好。给夫人添麻烦了。”

    “若是日后她再有不妥之举,夫人只管替我管教就是。”

    乐陵侯夫人讷讷不敢言语,行了个礼,将崔鄂送走了。

    人刚一走,乐陵侯夫人就瘫软了身体,往后靠在自己的陪嫁嬷嬷身上。

    “这么些年过去了,回回见了这崔家主,我这心依然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他只消看我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叫他给看透了。”

    “实在太吓人了。”

    崔氏在她身边扶着她,心里却想,她父亲素来是这样的。

    任何人都难以猜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