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想要当纯臣,想要名垂千古,想要留下只忠皇权的名声,所以你和我母妃一样,都是被宋家牺牲的那一个。”
宋惜月闻言,只觉心神震荡,耳鸣阵阵,一时间脚底踉跄几步,险些站立不稳。
“外祖父早就知道顾浔渊是父皇的人,将你嫁给他,既向父皇表了忠心,又能保住自己纯臣的身份。”
贺兰修说着顿了顿,直直地看向宋惜月:“若非你年纪太小,外祖父应该更愿意将你送入宫中。”
话音落,宋惜月跌坐在了石凳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将她嫁给顾浔渊是无奈之举,是宋家已经备受忌惮,不能落下以权压人的把柄。
顾浔渊陷害兄长是真,白娇娇算计宋家是真,前世的一切明明都在昭示着,宋家是无辜的!
不是贺兰修说的这样,绝对不是!
她一边想着,一边皱着眉头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许许多多被她遗忘在脑海深处的细节,此时此刻化作呼啸的利刃透心而过。
前世,大哥出事前几个月,她收到过祖父的信,信上说大哥马上要入京办事,希望她能避讳一二,免得叫人怀疑。
二哥入狱后,宋家已经迁回盛京,宋惜月四处奔走求人帮忙,祖父却只跪在御书房外喊冤,还在家中勒令宋氏子孙不得贿赂狱卒照顾一二。
二哥死后,祖父大病一场。
她回去探望,发现父亲对祖父异常冷漠,甚至有时候看过去的眼神里,还带着刻骨的恨意。
“阿月表妹,”贺兰修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你或许不知道,外祖父至今还是宋家家主。”
闻言,宋惜月抬头看他。
日光落在他的周身,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
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之中,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笑。
“这段日子,你千方百计降低宋家的声誉,他大概恨死你了。”
贺兰修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弯腰轻轻擦去了宋惜月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道:“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你不必全信。”
“再过不久,你自会找到证据。”
说完,贺兰修将帕子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