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晕血吗?”
宋子墨坐下来。
杨平很愿意听他讲自己的故事,因为平时,他总是冷冷的,性格孤傲,心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宋子墨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天生晕血的体质,这么高的天赋,偏偏有顽固性的晕血,好在他用顽强的毅力克服了,否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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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墨想了很久,似乎需要鼓起勇气,才能说:“我小的时候,妈妈在我身边出了车祸,一辆失控的汽车迎面撞来,那一瞬间,妈妈本能地推开了我,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那时,我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大声地哭。没有人帮我,我将妈妈搂在自己怀里,到处是血,她全身是血,衣服被血浸透了,我手上也是血,我不知道血从哪里来的,只是紧紧的抱住她。”
“那时我记得,她还活着,看着我,说不出话,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可是慢慢地,她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心跳和呼吸也停止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宋子墨眼睛湿润,声音嘶哑,开始抽泣起来。
“你那时多大?”
“五岁!”
“过了很久,救护车来了,她却再也没有醒来!”宋子墨低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上,低声地抽泣。
“对不起,我不知道--”杨平并不知道他的故事这样悲伤,无意中触到他心底最痛苦的记忆。
宋子墨抽泣很久,才能正常说话:“没事,从那以后,我一看到血,就会眩晕,天旋地转,严重时会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进入临床实习第一天,看一个手外伤的病人换药,那个手外伤很严重,纱布绷带上全是血,我当场就晕倒了,大家忙着抢救我。”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导师劝我放弃外科,我拒绝了。后来我看了心理医生,这种顽固性晕血,除了脱敏疗法,别无它法,但是医生说,脱敏疗法极为痛苦,而且成功率微乎其微。”
“但你还是成功了,现在没事了吧?”杨平很欣赏他的毅力。
宋子墨摇头:“我用了一年时间才可以直面鲜血,自那一年以后,我就完全正常了,完全适应了鲜血。”
“导师后来怎么将你留下了?”杨平很好奇,一个骨科的导师,怎么会要顽固性晕血的学生。
“导师怎么会肯要我呢,谁会要一个顽固性晕血的学生,动不动就晕倒,每次要去抢救你,人家还怎么做手术。”
“我是复旦八年制的,最后的专业可以调剂,导师很严肃地跟学校提出申请,要把我调剂到内科去。”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碰到了韩主任,那时他的硕导博导关系还在复旦,他要来复旦给研究生上课,他知道了我的事,找我谈了话,谈了足足三个小时。”
“最后,他接受了我,那时三博的骨科没有现在好,他暗中托人将我送到魔六去实习,我在魔六完成的临床课,进入魔六,我受到了特殊照顾,第一年,我什么都不用干,在创伤急救中心,专门进行脱敏疗法,天天直面血腥场面--”宋子墨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就奇怪,你复旦的学生,怎么在魔六了,这么说,你也是韩主任的学生了?”杨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