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碰到个不按正常情理出牌的?容嫂嫂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桑妈妈从院子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容嫂嫂见着她立即微微躬身退了两步以示尊敬,然后就开始告状,“桑妈妈,这两个小丫头太不像话,不仅偷奸耍滑,还不守楼里的规矩。”
桑妈妈把视线落在昭姐儿身上,“有个性,反应也快。无妨,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你这身上的锋芒都会被我给磨掉的,容嫂嫂,不急于这一时。”
“都看见啦?”
这话说的是有关阿媚的事,昭姐儿点点头。“嗯,阿媚姐姐挨打了,你下手可真重。”
“我打她自有打她的道理。”桑妈妈倾身看着昭姐儿莹润如玉的小脸儿,“你现在还不懂,也希望将来懂了也不要像她一样的蠢。”
阿媚让两个婆子扶搀着走出院子,往她住的房间而去。
昭姐儿有些担心,“我想去看看阿媚姐姐。”
“去吧,上药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昭姐儿拖着小梨就走了,容嫂嫂很奇怪桑妈妈对昭姐儿的纵容。
“妈妈这么做会不会太惯着这个玉砚了,奴婢可是从未见妈妈对一个新进楼的小女孩如此关照的。”
桑妈妈淡淡的笑了,笑得很从容和风韵,“知道我为何让她俩去上药吗?”
容嫂嫂摇了摇头,听着桑妈妈继续说,“阿媚身上的那些鞭痕是给她们长见识的,有时候话说得再多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可那些血淋淋的教训却能让人记一辈子。”
“妈妈深谋远虑,是奴婢所不及的。”
桑妈妈轻轻瞥了一眼容嫂嫂,“你也别成日里乍乍呼呼的,那些孩子要是被你吓得个个都胆儿小了,将来可不容易改,毕竟胆小儿和听话是两回事。”
“是。”
花满楼里是有常驻大夫的,只是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就是了。
他来到床前,看到趴在床上的阿媚,一伸手就将她身上的衣裳给掀开了,毫无顾忌的给她检查着伤势。而阿媚似乎也习惯了,什么羞耻什么尊严,早就被吃人的花满楼夺得干干净净。
昭姐儿和小梨就站在床前看着,阿媚那一身的伤,一身的血肉模糊,看得小梨吓得直哆嗦。饶是昭姐儿再镇定,脸色也是惨白的。
大夫开了药,然后小梨随她去取。
蝶依从垂地帐帘后走出来,缓缓将昭姐儿抱在怀里,“姑娘别看了,奴婢一会儿替她上药。”
昭姐儿懵懂的看着蝶依,“戏台上演的戏不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为什么阿媚和他的情郎没有好下场?蝶依,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你拿三百两银子去找那个五郎,让他到这里来接阿媚,这样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