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段氏二子段飞虎、五子段飞鹤,率一队数量不足十人的队伍赶至白虹山脚下,一行人马一路风尘仆仆赶至白虹山,于山脚下集结稍作整顿,随后段飞鹤马不停蹄,沿盘山小路上山,最终到达山上迎客亭。
“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望着巍峨壮丽的青山,满目芳草萋萋的景象,段飞鹤数十年来未曾有过半点波动、几近垂死的心迹莫名泛起一丝希望的波澜,不等手下弟子上前接话,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出,傲气不耐道:“回禀你家散人,就说圣龙山五公子段飞鹤来了,快去通传。”
迎客亭的管事者魏忠是龙柱散人的弟子兼管家,年纪虽然已经老迈,却是对龙柱散人忠心不二的忠仆,见到一个满脸阴柔之气的小子毫无礼貌的喊出声来,魏忠微微一怔,从亭中走了出来。
守在迎客亭的守卫弟子纷纷退立两侧,魏忠背着手打量着段飞鹤,由于不久前段飞鹤曾来过一次,所以魏忠认得段飞鹤,他轻轻的皱了下眉头,淡笑道:“原来是段小公子,段小公子光临寒舍,本观真是蓬荜生辉啊。”
“原来是你啊……”
头一次来的时候,段飞鹤就是被魏忠给赶下山的,不过上一次龙柱散人并非不在山上,只是因为要闭关炼丹,不方便见人,但这件事段飞鹤并不知情,还以为龙柱散人远游未归,才败兴而起,不过他当初记得魏忠这个老人说话时底气十足,没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又是龙柱散人传信约他上山一见,再加上段飞鹤本来就很急,故尔言语上也就没有了多少礼数。
“上次就是你这老东西拦着我不让我上山,呵呵,此番是你家散人邀我相见,老家伙,快去通传,休得耽搁功夫。”
段飞鹤纨绔惯了,嘴上也不知道何为礼数,可这番话说与别人听也就罢了,偏偏是魏忠这么一个深得龙柱散人信任的忠仆,魏忠自然心下不满,不过魏忠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呵呵一笑道:“呵呵,行,段小公子请稍等,待老朽上山容禀一声。”
说完,魏忠冷笑着,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飞鹤,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里是白虹山,可不是昆洲。”
跟着段飞鹤一同过来的段飞虎一看自己的弟弟拿人家魏忠没当回事,还口口声声老家伙老家伙的训着,就无比郁闷的训斥了一句。
然而段飞鹤虽然在风绝羽手里吃过亏,但这些年却没学会什么叫低调做人,反而更加变本加厉,面对二哥的训斥,完全没放在眼心上,回道:“哼,就是一个把门的老不死的,我还得给他跪下啊,二哥,咱们是来求药的,我也没说白拿龙柱的药,凭什么低三下四的啊。”
“你……你啊……早晚有一天死在你那张嘴上。”
几十年的光景,段飞鹤的脾气是越来越怪戾,弄的段飞虎也是毫无办法。
而两兄弟的这番话,则是一字不差的被缓步上山的魏忠给听到了耳朵里面去,他一步一趋的走着,眉目泛着一股难言的寒气,咬牙切齿的低语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这个熊样,不收拾你,收拾谁,圣龙山,早晚被这杂碎祸害死。”
咬牙骂了一句,魏忠加快了速度,不久之后,便走进的白虹山。
白虹观内,龙柱散人手里把玩着一枚泛着蓝光的顶级丹药,正在用体内的神力滋润着灵丹,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全然放在灵丹上,其目光时不时的转向下方正襟危坐的一个被肥大的兜帽挡着脸的修士。
“这人……也快到了,本观也不能白拿你的《无垢丹霞经》,再说了,那部经书,只有上卷,你现在可以说说,本观要做什么了吧?”
观中端坐的神秘人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用着阴测测的语气笑道:“嗯,也是时候了,在下只是请散人,帮在下留住段家这位小公子一段时间,并且,最好让他单独一人留在观内,睡上一觉,对于散人来说,应该不难吧。”
“留下一段时间?”
“嗯。”神秘人道:“听闻段家这位小公子元阳曾经受过伤,数十年来不能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此番他上山,也是冲着散人的医术来的,散人帮忙想个办法,只要能让他在观中住上月余,随后就可以放他下山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在下需要他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候好好睡上一觉,之后,在下便会把《无垢丹霞经》下卷经文双手奉上。”
“就这么简单?”龙柱散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