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昀天很快来到电梯前。

    这阵子电梯并不忙,从上层迅速降落到八楼。

    叮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里头空无一人。

    叶昀天习惯性地低头进入,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叶昀天这才抬起头来。

    电梯里光滑的金属表面映出一张清晰且有些慌乱的面孔,头上还戴着一顶看上去不大合适的帽子。

    叶昀天心下一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程海生的生病有点乱了方寸。

    不应该这样的,他是个淡定且有脑子的人,为什么会慌乱到捡起程海生的帽子就戴上?

    这一举动不但不会避人耳目,说不定还会给两人引来更大的麻烦。

    尤其是程海生前阵子刚被黑过,他更应该小心行事。

    叶昀天取下渔夫帽,将它折叠起来捏在手中,又对着电梯内|壁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发,恰好这时电梯来到一楼。

    又一声清脆轻快的声音响起,叶昀天面色从容地走出电梯。

    刚走到酒店大堂的出口,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好几道视线从各种不同的距离和角度将他粘上。

    ……就知道会这样。

    他有些庆幸还好刚才摘下了帽子。

    叶昀天没有再管这些烦人的狗仔,径直出了酒店,往旁边的药店走去。

    ……

    十五分钟后,叶昀天用房卡打开程海生的房门。

    出门前乖乖答应他盖好被子的程海生现在整个人斜躺在床上,手和脚都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这人出了不少汗,额前的头发微微黏在了一起,却神奇地没有一丝邋遢质感,反而有点小孩般的可爱。

    叶昀天看他那样子,露出无奈的表情。

    得,今天是来兼职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