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经常会有人围在凯瑟琳上课的教室门口,试图邀请“费拉拉小姐”成为他们的舞伴,然后毫无疑问地都已失败告终。
圣诞晚宴那天晚上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姑娘们穿裙子的热情。
凯瑟琳套上了那条吊带的墨绿色露背长裙,又在镜子面前坐了两个小时,化了一个不浓不淡的妆,还帮达芙妮选择了一只腕花。
她以为自己和达芙妮已经够磨蹭了,结果一扭头才发现潘西居然还在纠结口红的颜色,她们又继续磨蹭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往礼堂走去。
德拉科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收敛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笔直地站在礼堂门口。
有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他的名字,然后她们又都突然停了下来,一起望向礼堂的入口处。
凯瑟琳拎着她绿色的长裙,小心地走下最后几阶楼梯,对德拉科露出一个难得的淑女笑容,然后搭上他伸出来的手臂,一起往礼堂内部走去。
“我想我们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和费拉拉很般配,是不是?”格兰芬多的李·乔丹对他的女伴说,“两条毒蛇最般配不过了。”
开场舞理所当然的由四位“争霸赛”的选手来跳,哈利太笨拙了,凯瑟琳不禁有点同情那个和他搭档的姑娘。一曲结束,剩下的学生们也纷纷牵着自己的舞伴踏入舞池。
凯瑟琳一只手被德拉科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他们慢慢地在舞池中央旋转,有规律地上步、退步。这是他们第一次跳舞,但是却无比契合,仿佛这支舞他们已经跳过了一千回、一万回。
巴赫的《小步舞曲》在舞池中央缓慢流淌,德拉科扶着凯瑟琳的腰向右上步,左脚紧跟着滑步并拢,他低头注视着他的舞伴,眼睛中的情意浓到化不开,“你是我的普西芬妮(注)。”他轻声说。
凯瑟琳盯着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无比顺从地跟着他的舞步进进退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的右手和德拉科的左手五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手心贴着手心,温度都是干燥的滚烫。
风琴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舞池中央的人少了一点,凯瑟琳拉着德拉科去公共长桌上找饮料喝。
“把凯瑟琳借我几分钟。”达芙妮走了过来,他的舞伴杰米·霍华德在不远处等她。德拉科识趣地拿着一杯低度酒去找霍华德聊天。
“跳得真不错。”达芙妮说,“我打赌,德拉科今天一定被你迷得移不开眼睛。”
“别说我了,你的德姆斯特朗男伴怎么样,嗯?我觉得他看上去还挺绅士的。”凯瑟琳弯着眼睛笑了笑。
“还可以吧,舞跳得不错,但是话太少,只会说‘嗯’和‘哦’。”达芙妮挑了一杯柚子汁喝。
“他是不敢和你说话,我敢说,邀请你跳舞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我只是觉得他舞跳得还不错才和他多说几句话而已——剩下那些人的舞跳得太糟糕了,你看见拉文克劳的玛丽·约翰逊了吗?她一直在踩男伴的脚,而且她那条裙子,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一条裙子,简直就是用床单缝成的口袋。”达芙妮后半句话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因为玛丽正好也来长桌上拿饮料,她还不太会穿高跟鞋,因此走路走得歪歪扭扭。
凯瑟琳瞟了一眼玛丽的裙子也觉得有点好笑,但是还忍住了,“你为什么总是和约翰逊过不去呢?”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明明是女佣的女儿,却装出一副贵族小姐作派。何况她还是个麻种巫师。”达芙妮说,“贫穷这种事情是掩盖不了的,现在拉文克劳相信她的人已经不多了。”
凯瑟琳无所谓地笑笑,并不关心玛丽·约翰逊的八卦新闻。
已经是深夜了,风琴手又奏响了一只新曲子,大家都感到有些疲惫,零零散散地坐在舞池外的圆桌旁边休息,只有少数几对情侣仍在随着音乐晃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