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体恢复一些后,安娴便回到了左丞相府。
面前的中年男人相貌堂堂,身姿挺拔,看起来很是壮实,但行走时轻盈无声,至少安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靠近自己。
他身后跟着一名挎着木箱子的女大夫。
银屏朝大夫使了个眼色,她便向安娴走来,从箱子中拿出脉枕放于床旁边的凳子上。
安娴默默地将手腕靠在脉枕上。
大夫把完脉后又细细看了安娴的伤口,收了脉枕,对着段文博行礼。
“大人,小姐脉象并无异常,一切皆好。只是忌情绪起伏过大,好生温养才是。”
“阿娴,身子可有其他不适之处?”
段文博声音低沉,温柔蕴藉,满目心疼。
安娴摇头。
他点点头,一挥手,银屏随着女大夫下去抓药。
“父亲,我已经好很多了。”
不说则已,一说,便见段文博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的嘴唇翕动着,神色复杂。
“阿娴,是父亲对不住你啊。”
“我原想着带你回到国都,远离巫族,便能保你周全,哪里能料到,你竟还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害!”
她支起身子。
“父亲,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好好休息吧。”
段文博的眼眶湿润,他爱怜地摸了摸安娴的头,转身离开。
有问题!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娴开始有意识地从银屏嘴里套话。
“上天对我家小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安娴在让银屏换药时,总是听到银屏带着哭腔说话,听得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久久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