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鸟鸣啼啭,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地面,空气里浮起细碎的银白。
屋内床上,白色的帷幔密密实实掩着,影影绰绰地可见榻上躺着个人。
窗外一个人影徐徐掠过,在房门口定住脚步。
紧接着,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公子,该起身了。”那人影唤道。
未有回应。
门外那人又敲了几下。
“公子,您醒了吗?”
床帷一阵轻微晃动,半晌,里面传来一道人声:“元冬,你进来罢。”
那人声虚虚的带着几分沙哑,元冬听闻,心里咯噔一声,忙推了门进来,几步走到床前。
元冬撩起两边幔帐,妥帖挂好,见楚淮玉将被褥拢在身前坐着,脸色潮红,带着未褪的睡意。
他轻声朝着床上人问道:“公子,可是温病又上来了?”
“嗯……”
自那日家宴回来后,楚淮玉便发了热症,吃了好几日的汤药,可这病反反复复,时轻时重的,也不见好得彻底,却将人折磨得憔悴了不少。
他伸手试了试楚淮玉的额头,只觉满手滚烫,不禁担忧:“公子,今日不若就歇着罢。这热症多日也不见好,我再去请个大夫来给瞧瞧。”
楚淮玉不接这话,只问:“前几日抓的药还有剩么?”
“有是有的,可是那药……”
“那便先煎一副吧。我今日要出门一趟,没有闲暇看大夫了。”言罢,楚淮玉苦笑一声。
元冬挂念他的身体,劝道:“可是公子你这般虚弱,如何出得了门?”顿了顿,又说:“不如推了约,改日再去呢?”
楚淮玉摇摇头,叹了口气:“推不掉的,有些要紧事要商榷。而且那人……”
那人,难缠得紧,且他开罪不起。
楚淮玉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方侯爷的一张俊脸,忽而谈笑自若,忽而阴云密布,端的是个喜怒无常。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