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在病床上躺了会儿,护士就进来赶人了,“你的脚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回去自己解开包扎,用云南白药多揉揉。”
许承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在地上,踩了踩,发现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这才厚着脸皮借了护士的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扭伤了,请他来医院接一下自己。
半个小时后,胖子很讲义气地出现了,他扶着许承慢慢往车库挪,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呢?”
许承说:“换工作服的时候留在更衣室里了。”
“难怪你穿成这样,你们密室还挺潮啊,不过你受伤了怎么一个同事都没有陪着,这么没人情味。”原来胖子还以为他是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扭伤的。
事情的原委要从游戏说起,许承想了想,要解释清楚实在太麻烦了,含含糊糊地说:“是我不小心,他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
“哎哎,有点疼,你车放哪的?”见胖子还要再问,许承赶紧转移话题。
胖子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疼痛转走了,“那你把重量多放点在我身上,脚别用力了,车就在电梯口旁边,走不了多久。”
两人沉默地走到胖子的车边,许承坐上了副驾,胖子开车送他先去商场取手机,因为脚不方便,是胖子去替他去更衣室拿的,他坐在车里等。
胖子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递给他一个袋子,“衣服和手机都在里面了。”
“谢了。”许承接过来,没在意衣服,只是摸出手机来给店长发信息,因为昨天是被客人带走的,所以店长没说什么,今天还没去上班,实在说不过去了,他给自己的脚拍了张照片发给店长请了假,被店长骂了一句不早点说,班都排好了,还得临时找人顶替他,不过还是准了假让他好好休息,得到店长的回复,许承才放心地收起手机,这才发现车还没启动,胖子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胖子犹豫了一下担忧地说:“老许,你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惹事了?”见许承一脸疑惑,胖子指了指他睡衣领口外赤裸的脖子上的指印,“那是被人掐的吧,你那个叫黄乐乐的同事给我说,你是昨天跟着一个客人离开的,到今天还没去上班,客人走的时候似乎还很生气,你今天又受伤了,那个客人是不是打你了?”
比被打还惨,他还宁愿是去和人打了一架,许承内心吐槽,只能说同事的脑洞还是没有现实魔幻,可是他并不想给胖子说自己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一个小白脸奸了,这是在太丢脸了,只好否认道:“没有,真是我自己摔的。”
“那你这一身伤……还有那个客人……”胖子仍然不信,敲了敲方向盘,“我听你同事说那个客人很有钱,你是不是怕得罪他,我和苏颖还有些关系,老许你要是真被人欺负了,我们也不怕他。”
许承被他的义气感动得差点掉下两行热泪,可虽然他不知道闻绍祺的具体身家,但只是见到他车库里一溜的豪车,许承也清楚这个男人是胖子两夫妻这种工薪阶层惹不起的,只好低着头不让胖子看到他难堪的表情,半真半假地解释:“那个客人也玩《欲望江湖》,和我在游戏里挺熟悉的,所以昨天在密室里见到我有点激动,毕竟我挺久没上游戏了,而且昨天本来就是他朋友包场的,所以我才跟他走了,其实就是去叙叙旧。”
“还有我的脚真是自己扭的,出门买早餐忘记带钥匙,想扒着水管爬回阳台来着,结果没抓稳掉下来了。”许承揉了揉鼻子继续撒谎,眼睛偷偷抬起瞄着胖子。
胖子叹了口气,开始转动钥匙发动汽车,“你也太虎了,就你那破房子,你也不怕把水管扯破了,到时候房东给你拼命。”
“哈哈、哈……”许承尴尬地笑了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终于把胖子糊弄过去了。
胖子把他送回家就走了,许承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又病又伤的,难受得不行,一回到家就一瘸一拐地扑倒在床上,疲惫不堪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午饭都没吃,客厅传来隐隐的食物香气,他在睡梦中闻到,舔了舔嘴唇,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拖着还肿着的脚走出卧室,见到客厅的情形,立刻停住了,满脸错愕,闻绍祺穿着高级定制的西服,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客厅中除了来客人几乎不使用的餐桌中央摆着一个精美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艳怒放的红玫瑰,玫瑰的两边摆着西餐和甜点,杯子里还装着红酒,由于光线的原因,许承看不清楚桌上的食物具体是什么,只是闻着就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