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华左看右看,见没有人注意,偷偷翻出烟,打亮打火机想要点燃,却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朱易一把抽走。

    “梁总,医院不能抽烟。要抽的话请出去抽。”

    梁律华瞪了他一眼,把烟抢回来,掀开被子腿脚发抖地要下床。朱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下地咬紧牙关走了几步,腿一软,扶住墙差点滑下来。

    朱易无奈地把他架回床上,看着他头上缠着绷带,一脸阴沉地干咬着滤嘴。

    “请不要再纵容这种事情发生了,”朱易语气平板地说,一般用这种语气说话说明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应该得到惩罚。”

    “不过是个没大没小的孩子罢了,这点小事就别追究了。”梁律华扭头望向窗外,“他人呢。”

    果然还是没沉住气。

    朱易秒答:“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把您送到之后就回去了。”

    明明只是昏睡了三天,醒来后气温却骤然降低,像是过了三个星期,直接进入深冬,即使在室内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因为原因不明地感到冷,甚至是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了冷与疼,醒来后又躺了一个星期才恢复清醒。

    梁律华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有问起过我吗?”

    朱易推了推眼镜:“没有。”

    难以置信地从梁律华的脸上看到了失落,烟也叼在嘴里不动了。他决定帮他提提气,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递到病床前。

    梁律华懒散的眼神落到照片上,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照片上是凶案现场。一个女人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倒在地上,衣服尚且完整,但死状极其不堪。但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她扭曲的面目有几分熟悉。

    梁律华不确定地报出一个名字:“蒋璇?”

    朱易点头:“吸毒过量。”

    梁律华皱眉:“孩子呢?现在在哪儿?她爸爸管吗?”

    朱易摇摇头:“一个人在家里,不然要被警察带走,我暂时找人看着。”

    梁律华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在床头:“那接过来吧。”

    “您确定?”

    “不然送去她爸爸那个垃圾窝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