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这师傅领进门呢,修行还要靠个人。
自那个平静的下午以后,谢春秋就仿佛魔怔了似的,当真就是闭门不见客,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不论是尹家的谁来找她,这会儿都用不着顾参商出面,顾府外的门卫都知道应如何回答了:
“谢小姐闭门苦读呢,真的不见客,尹姑娘还是请回吧。”
“谢小姐闭门不出好多天了,尹公子隔日在再来吧。”
“谢小姐……!”
小厮一路穿过假山环绕,跑过小桥流水,这才在找坐在绿绿葱葱的小长廊里执书背读着的谢春秋。
腹有诗书气自华,此话当真是不假。
她穿一身月白色的短立领袄,衬托的肤如凝脂一般,逶迤拖地的弹墨连珠团花锦纹的马面裙,气质沉淀宛如仙露明珠。
好似她所处的这漫漫的朱红长廊,背后的绿树成荫,也不过是为她点缀的色彩。
谢春秋闻言,这才缓缓的将目光从书册中移开。
她抬头看向来一路急急小跑过来,气喘连连的小厮,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
“不是都说过了,我不见客的吗?”
小厮都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她,羞红了脸大踹气地结巴道:“不,不是见客。”
谢春秋将那诗词册子合起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抬眼望向小厮:“哪是什么?”
“是太傅请您出府,马车就停在外头等您去呢!”小厮站在一旁干着急,怕这正主不答应,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便弯着腰委婉的问,“您看您还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不必。你们家太傅都赶门口催我了,我哪里还好意思让他等?”
谢春秋站起身来,那马面褶子轻轻晃了一下,内绣的金丝暗自泛光,贵不可言。
她将那诗词册子递给那小厮,便向府外走去:“帮我把这书册放到我房中便好。”
只是谢春秋当着小厮的面是一副大度而善解人意的模样,可等她上了马车却同侧身坐在顾参商身边,只静静的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景色。
摆明了是不想搭理对方。
“怎么这样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顾参商将茶盏推至谢春秋的面前,侧过身来,低眉瞧着她,揶揄道,“……总不会是花朝宴在即,你还没有熟记我那册子吧?”
谢春秋端起那茶盏,目不斜视的轻嗤了一声,不满道:“怎可能?早都背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