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记得师父以前跟我说过,他说这仙界之中也不可妄信他人,虽然都是神,却也免不了勾心斗角。要说绝对没有城府之人,只有太白,没有之一。
太白说话直,要么不说,要么一言戳中重点,他从来不怕得罪谁,从来不阿谀奉承,也不耍心机,性子当真是稳如泰山,该说的,无论怎样都不会动摇,不该说的,他也绝不会说出口。
太白走远了,看不见了之后我还站在原地,我始终没有学会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我也没有学会,如何去看透一个人的好坏。我看东西不那么透彻,凭着感觉走到现在,吃过不少亏,也幸运的遇到过好的人。只是,人的一生哪里能都是幸运,如果学不会去揣测别人,学不会伪装和保护自己,那一点点的幸运,也会渐渐的被倒霉给替换掉。
要说起幸运的话,对我来说,并不包括死鬼阎王,他没有带给我幸运,反倒是……天崩地裂。但我不后悔遇见他,总有那么一个人,让痛恨,却又放不下,宁愿自己委屈,也舍不得放开。我现在仍旧恨他,不是恨他因为想救莫嫣儿才娶了我,也不是恨他对我的欺骗和利用,我只是恨他,让我爱上了他,对我说的那些情话。等我放不下之后再一个人溜走,丢下我一个人,守着曾经他的那座城,那方世界。可笑的是,我还在等待,还是舍不得离开。
“走吧,去长生池。”
天帝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神转过身朝他一笑:“恩,麻烦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怔了一下,我下意识的认为是不是我笑得哪里不对了,或者其他地方做得不好。还没等我想透彻,他就当先转身离开:“不必客气。”
我跟在他身后,到了长生池,他宽衣解带的时候我背过了身去,虽然不是脱光,我也知道非礼勿视。等他下到水里之后,我才脱了外衣下去。
这次我没觉得很扭捏和不好意思,心中没鬼,自然不用心虚。
还是像上次一样,他在我身后,手掌贴在我的背上。
不知道为什么,许久我都没感觉他的元气进入我的身体,上次很快。
“怎么了吗?”我问他。
他好像刚才没在状态,含糊的说道:“没事……”随后我就感觉他的元气进入到了我的身体。
我也没多想,闭上眼静心。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好像受伤了。”
我说道:“之前的伤,被一个奇怪的人盯上了,我这次出来来仙界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不记得我得罪谁了……”
我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一个月了。
他并没有惊讶:“恩,不然先离开地府,去阳间躲躲吧,应该也不想地府再受牵累了,特别是呈风,孩子还小。应该也猜得到想杀的人是哪类人,朕会尽快去查。”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眉目了。难不成,是某个反对小祈佑继位的神?对我下手的人浑身煞气,应该不是神,所以说,那个人并不是主谋,背后还有黑手?那个密谋杀我的人,可能是某个神?、
我有些不明白:“没道理啊……杀我做什么?他们就算反对孩子继位,也不至于想杀我……”这样的理由,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小祈佑。
“朕没说是反对呈风继位的人做的……看来今天在玉虚殿什么都听见了。没错,的确很多人反对这一事,不过没关系,已经压下来了。猜不到杀的人是谁也不要紧,敌在暗,在明,想弄清楚对方是谁,先弄清楚对方为什么要杀。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先离开地府,看看对方的注意力是不是完都在的身上,这样也能避免给地府带来不必要的混乱,现在的地府经不起折腾。阳间对来说比较安,在凡人的面前,那些人也不愿意暴露身份,一旦暴露,朕会出面。不用担心呈风在地府不安,子玥不是在那里吗?对自己的师父应该还是放心的吧?”
他这么说我就有些尴尬了,又猜错了,我还以为是某个神反对小祈佑继位才做出来的事。我当着天帝的面怀疑他手底下的人,这胆子大得让我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