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贼先喊惹人声,莫默抓贼弄不清,就算人群无好汉,也有心虚贼自明。
张漫路见不平一声吼,惊得胡同里的人赶紧停下作恶,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地穿衣声音,随后一个人影慌慌张张跳上屋脊逃离。楠空本想纵身去追,但张魔及时拉住她,让小姑娘稍安勿躁,“贼子武功不弱,你追上也奈何不了,反倒可能遭殃。”张漫也是一时热血,冷静下来立刻想明白利害关系,点点头,放弃追击,走进胡同查看情况。
胡同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蹲在地上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不少肌肤,但勉强还算完整,没有受到彻底侵害。张漫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姑娘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看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张漫,点点头:“谢谢你救我。我还好。”
“你没事就好。”张漫将外套脱下盖在姑娘身上。虽然小了点,至少能遮住身体。“你可看清楚是谁人轻薄你?”
紧紧抓着外套裹在身上的姑娘摇摇头,“心里害怕,只看清一点点。”
“哎~”张漫叹口气,“可惜啦。你若认出那人,定要找到,惩治其罪。”
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张漫扶起姑娘,并把她送回家。那姑娘的父母得知女儿差点受到侮辱,既后怕,又庆幸,对着楠空千恩万谢。小姑娘其实很高兴,却非要装作不在意,假装冷冷的态度耍帅,强忍着激动心情转身离开。不过才走出那姑娘的家所在的街道,张漫立刻蹦起来感叹自己做了一件侠义之事。
“幸亏有我,要不然姑娘一辈子就毁了!”张漫自言自语道,“我还把衣服借给她呢。本姑娘果然是个悲天悯人的好人,有一副侠骨柔肠呀。”
瞧着楠空一走一颠的乐呵,张魔也不禁微笑。这孩子不顾危险冒然救人,虽然有些唐突,但绝对值得称赞。“给。”他将一块小东西交给小丫头。
“这是什么?”张漫仔细瞧瞧,“这是玉佩?玉佩的一半。”
“在胡同捡到的。说不定是恶人遗留。”张魔说道。事实上,并非恶人遗留,而是张木竹秘密用真气从逃走的流氓腰间打下来的。
“好!有了这东西,说不定能指认坏人。”张漫更加高兴。
回到住处,兴奋的小姑娘竟是直接开始修炼,不准备休息。今天晚上的事再次让她体会到武功的重要性。自己才九岁十岁,因学了武艺,实力远比胡同里的姑娘厉害,能够自己保护自己;那十四五岁的姑娘,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自保能力,在面对恶毒行为时连大声喊的勇气都没有。何其悲哀。而且,张漫如果刚刚实力足够,定要留下那恶贼,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说到底,修炼武功才能强大自己。
对于张漫不睡觉的决定张魔没有阻拦,由着她的性子。话说,自从进入顶尖境界后,张木竹除非特殊情况,几乎没有睡过觉。他已经习惯用修炼替代休息。武学之路枯燥、无味、艰难、困苦,又“困”又“苦”,没有这种毅力很难进入高深水平。当然,之所以可以不睡觉,是因为认真修炼时意识会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况,道门和佛宗称之为“入定”,这种情况也算是一种休息,而且是一种效率极其高超的休息。有益修炼,也有益身体。
“主仆”二人各自修炼,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不小心”睡着的张漫醒来,随随便便整理一下妆容,风风火火跑出门。今天要去见嘲风老人,求个龙子战额外名额。
张温居住在岛屿中心,稍微偏后一点的高山,即是演兽场边上。演兽场乃是依嘲风山而建。此时天还没亮,人比较少,几乎看不到人影,不过在路过演兽场,张漫还是看到了张怀和白辛二人在切磋。他们两个也是刻苦之人。楠空看到“张白”,“张白”二人也看到了她。自从昨晚白力勤说张楠空实力绝对不弱,张若谷就一直琢磨这件事,此时瞧着小堂妹奔跑的矫健步伐,他倒是有些信了。只是,小伙子也和其他人有同样的疑问,“如果真的练武,皮肤怎么会越来越白呢?”
其实皮肤白这事倒也不算奇怪。《至阴神功》是玄阴类内功的顶尖皇者,若直接修炼,性格容易变得冷酷;若配合《太极心经》,则可转化部分至阴之力为阴柔之力和阳柔之力,冷淡程度降低,冷中蕴含温柔和煦。不过不管怎么样,真气都会让修炼者的皮肤变白,容貌变得妩媚俊美。
张曼可不知道张怀心里的奇怪想法,她能察觉到张若谷和白力勤在看她,但没有在意。居住在嘲风岛也算有一段日子,岛上的各类人大概见了一遍。对于张楠空来说,“张白”二人应该算是和善的。不同于那些瞧不起她、讨厌她的人,“张白”从不欺负人,更无出言侮辱,两方即使没有交集,却隐隐有好感,眼神中从来都是存着一丝善意,绝无恶意。
“什么人!”还未靠近嘲风山山顶,几个顶尖高手突然现身,拦住张漫,“前方是张温大人闭关之处,小姑娘速速退下,莫要乱闯!”
“我叫张漫,我想见张温大人。”小姑娘很恭敬地说道。
“不行!”某个绝世初品高手从某处出现,说道,“张温大人操劳岛内防御事务,岂是你随便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