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饶是烟雨这种缺心眼儿的,都咂摸出不对劲。
她立刻小声问溪风:“世子爷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还有白羽刚刚那一眼,是怎么个回事嘛,想提醒我们什么啊?”
溪风在椅子上坐下,揉揉膝盖:“不知道。”
其实,理由呢,她还是能猜到的。
世子爷脾性是顶好的,但又不是傻子,他定是或多或少猜到,此事由溪风推动,把琳琅轩的人,包括他在内,耍得团团转。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他是这般金贵之人,所以,世子爷才会撂下冷脸离开。
烟雨有点担心:“哎,不知道等等我去服侍世子爷,世子爷会不会还这样呢。”
溪风说:“没事,你又没卷入这事,世子爷不会怪你。”
烟雨就是想听一句安慰,立时放下心:“那就好,我可真没想到,平日里性子那样好的世子爷,今天会这么生气,哼,也是夏月活该,谁叫她算计我们!”
说着,她对着空中挥了挥拳头。
溪风摇摇头,自己拿起药酒,烟雨忙说:“我来我来。”
她彻底没了心事,嬉皮笑脸:“你现在是‘大功臣’,辛苦辛苦,享受小的服侍吧!”
只是当卷起溪风的裙裤时,露出她的膝盖窝时,烟雨还是“嘶”了一声,溪风皮肤白,小腿上没有一丝赘肉,纤细笔直,宛若完美的象牙雕塑,膝盖窝多了两圈红块,颇有些刺眼。
不到明天,定要变成青紫。
烟雨一边帮溪风搓揉伤口,嘟囔:“都怪朱蕊姑姑和那两个嬷嬷,便宜她们了,哼。”
但一想到朱蕊被世子爷呵斥,烟雨又欢喜起来:“世子爷可真英伟,往日那常端着的朱蕊姑姑,也一边跪着一边自打巴掌……”
“嘘,”溪风放下裤腿,说,“你嘴巴严实点,如果外头做事的小丫鬟说这些,你也别陪她们讲。”
烟雨还想问为什么,不过又想,溪风总是有她的道理,点点头应了。
朱蕊到底是侯夫人身边的侍女,也是侯府老人,世子爷打她脸就算了,她们这些仆从,当然就别乱嚼舌根了,那是对侯夫人大不敬。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个月,谁还敢笑朱蕊自打脸的,没多久,都被罚了月俸,这也是侯夫人在圆自己陪嫁丫鬟的脸面。
且说回当下,朱蕊哭着和王氏说完琳琅轩的事,王氏又气又好笑。
但自从她收了庆山书院的请帖,浚儿对她,心里一直是憋着一口气的,这回,让他把这口气出了也好,母子连心,怎可因这些小事怄气。
王氏啜了口茶,一边说朱蕊:“你说你也是,得是浚儿脾性好,我要是浚儿,你胆敢这样不经他同意就闯琳琅轩,得打你几十板子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