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字旗变的腐朽破烂,被召唤出来的新选组众人化成了光点,一个接一个消失。残存的几名圆桌骑士身上萦绕的黑雾消失不见,他们捂着脑袋,似乎是从一场大梦中刚刚醒来。
saber用魔力制成的盔甲消失不见,原本璀璨的誓约与胜利之剑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随着一阵清风,总司身上浅葱色的羽织如灰一般被吹散,就连征服王腰间的赛普鲁特之剑,也变的破破烂烂,好像是千百年来积存的风化现象在同一个时刻爆发
“她的固有结界是封锁宝具?”
“不光是宝具。”总司摇摇头:“你还能感觉到魔力吗?”
征服王一愣,面色凝重:“难道是……禁魔空间?”
“应该不是,如果是禁魔的话,我们这些以魔力构成的英灵也无法幸免。”
“那到底是……?”
“谁知道呢,但不论怎样,已经到了决胜负的时刻!”
黑英落看着天上的月亮,闭目享受着夜风拂过脸庞的感觉。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微笑着说道:“明明这么美好的东西就在眼前,人们却不懂得享受。反而沉浸在自己编造出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将当年的辉煌当做麻痹心灵的毒品,却把真正的现实视为洪水猛兽,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所以,你终止了这一切?”英落看看脚边锈迹斑斑的阿瓦隆,现在的它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剑鞘:“该怎么说呢?你这招的灵感是来自那个刺猬头吗?幻想杀手的群体版?”
“幻想杀手?我从你的记忆中看到过。”黑英落摇摇头:“但我只是将他们鲜亮的外衣剥去,恢复最初的形状。”
“所以才叫做‘最初者的骄傲’?”
“不错。不论是物品还是人,总会被附加上别人的定义。或许一开始阿瓦隆仅仅是一把普通的剑鞘,誓言的羽织也仅仅是新选组的制服。虽然在人们的期待下他们变的强大,变的辉煌,甚至承载了无数的荣耀与光辉,但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
“就好像人一出生就会被他人干扰,期待,建议,劝告,规定,应该怎么,不应该怎么做,仿佛早就被设定好了。若是他成功了,别人会说:看,你听我的没错吧。若是他失败了,便会说:瞧,让你不听我的!但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到最终的最终,他还是曾经的他吗?”
英落耸耸肩:“必要的建议也是需要的吧,至少我也接受了比古的教导。”
“比古只是引导,他从来没有强迫你做出改变!”黑英落指了指saber说道:“若是你当年遇到的是梅林,说不定你也会向某人一样变成舍己为人的大英雄呢。”
英落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那真是太可怕了!”
saber:……
“没发现你竟然能说出这样富含哲理的话,真是令人惊讶。我难道是这么的悲天悯人吗?”英落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黑英落笑着答道:“你只是因为想做才做,只不过结果刚好符合大众的道德观而已。”
“有道理!”英落点头:“所以你也不可能在乎什么‘最初者的骄傲’!你放出这个固有结界只是为了与我决一死战,对吧?”
“不错!我拥有无限的魔力,你拥有阿瓦隆,非要旷日持久的战斗才能决出胜负。而这胜负,并不是基于我们两人本身的高低。魔力也罢,宝具也罢,统统都是外力。能杀死剑客的只有剑客,我们的胜负任何人都没资格插手!”
“所以你剥夺了一切幻想,将事情变成了最简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