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玉不喜。”

    宋似卿一时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抬头望向宋钰君,却见他一如往常无悲无喜。可“似玉不喜”四个字,如四块沉石,一块一块砸近她的心里。不管傅叶在场,她慢慢走到宋钰君身边,拉住他的衣角,一字一字问道:“似玉喜欢或是不喜欢很重要吗?”

    宋钰君颔首,看见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一向如土匪般张牙舞爪的她,此刻柔弱地让他心疼至极。理智告诉他应该克制自己的情绪,可那双含泪的眼睛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宋钰君喉咙轻动:“重要。”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宋似卿哭着哭着便笑出声来。阿爹死后,她第一次被人视作珍宝。

    “我知道了。”宋似卿带着笑擦干眼泪,柔声与他道,“咱们送客吧。”

    她决绝地转身跨过门槛,宋钰君未曾寒暄,只与傅叶点头示意便转身进屋。宋飞羽将大门关上,吱呀一声,傅叶单薄的身影被关在门外。

    大门紧闭,宋似卿立在原地,长叹口气,此生便断个干净吧。

    宋钰君背手而立站在她身后,关心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见她心情低落,沉了沉开口道:“过几天,崔县令于春风阁设宴,我记得你爱吃那里的藕荷,要去散散心吗?”

    宋似卿不禁奇怪:“你往常只小住两三日,这次怎么呆这么久?”京中诸事繁杂,他已逗留多时,如今婚事作罢,他也没必要长久于此。

    宋钰君温和一笑,伸手指向院落中的座椅,示意坐下说:“月前,父亲考虑到边关战事已平,且数年未回京中,已上书请旨,回京修养。”他顿了顿,“母亲问你,可要回京,与家人团聚。”

    察觉到他话中的小心翼翼,宋似卿心生愧疚,她自然知道父亲是收到了她成亲的书信,才会请旨回京。

    宋似卿长叹一声,苦涩一笑:“真论起来,我与父亲只在当年回京路上有过数日的相处,可那时我年岁尚小,只当他害了阿爹,毫无半点情分。这些年都是你在他膝下,替我尽了孝心,如今我岂有脸面回去见他。”想到上辈子自己做的那些事,她更是没了颜面。

    见她失落,宋钰君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骨骼分明的五指如同握着一把利剑,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似玉,我在宋家是报恩。而你,永远是父亲唯一的女儿。”

    她抬起头,那张坚毅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满是关切,她闭上双眼,面色悲切:“你所做的,又岂是报恩呢?”

    前世,人人都说宋钰君有幸做了宋恒林养子,才得后来荣光。只有她知道,自成王孟训成为皇帝心腹后,宋恒林一再被打压,反倒是宋钰君屡次立功,才守住了宋家的荣耀。在她成功逼走宋钰君后,宋恒林一人再无对抗孟训之力,宋家一夕倾覆。

    宋似卿不再倔强:“好,我问问娘亲,若她同意,这次我和你一起回京,陪父亲过个中秋。”至少要当面给父亲磕个头,她心中的愧疚才算散了,“你打算何时回京?”

    见她同意,宋钰君展颜:“这个不急,我来时母亲曾有交代,沈太傅有一侄女欲投奔京城,将于近日路过容城,托我护送一程。大约还有两三天便到了。”

    “沈太傅的侄女?”宋似卿忽然从心底感觉到了凉意,一个熟悉的面容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宋钰君轻轻点头:“据沈老夫人所言,沈太傅有一弟弟,原在丰都做县令,前些日子家中突发变故,无暇照料独女,欲送往京城教养。年岁与你差不多,名唤沈梦舟。”

    沈梦舟!宋似卿一瞬间浑身发冷,脑中交织,心乱如麻,只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两条线交汇在了一起。容城、京城,所有回忆,点点滴滴交融在一起。

    “你从京城来时,沈家便已嘱咐你护送沈梦舟?”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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