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逛灯节,朱氏深刻反省冲动是魔鬼后,愧疚内疚变成了讨好,每日对着杨宝黛每日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小九九,这好死不死伤到了腰间,难得新婚如蜜似糖的,可不是苦了自己儿子,可不是让孙儿孙女找不到家吗?
因此朱氏每日醋溜腰子,各类稀奇补品,吃的杨宝黛哭笑不得,但,大半都给赵元稹漏夜到给驴子吃了。
昨个年三十,也是杨宝黛在夫家过得第一个年夜,朱氏给他包了五两银子的红封,小指头粗细的银镯子死命给她套在手腕,说是赵元稹祖母送给她的,把她感动的不行,赵元稹更是买了许多炮仗在胡同热闹,拉着她去河边游廊看烟火看河灯。
杨宝黛坐在院子裁剪衣物,眸光如水柔和无比瞧着给小毛驴顺毛洗澡的赵元稹,小毛驴和她对半吃了补品,倒也油光发亮起来。前几日还有人来借毛驴拉车跑人户,都给赵元稹爱惜的模样逗的哭笑不得。
“对了,一会我还得去永昌安查查账目。”赵元稹走过去和妻子咬耳朵,直起身子才和朱氏道:“我晚上不回来用饭,今个你和宝黛在家好好的,别给她添麻烦给我舔堵的。”
朱氏正在捣鼓糍粑,听着儿子拆台的话,咬牙切齿就差用手里砍柴刀丢上去,甩了天大白眼给赵元稹:“哟喂,啧啧啧,大年跑去初一去串门,你那先生是关公还是观音的?紧赶着这日去,是瞧上你了?哎哟,莫不是看上你这头驴子了?”
杨宝黛垂着头闷笑,赵元稹和朱氏每日都得斗几次嘴,不然两个人浑身都不舒服,昨个杨宝元来送豆腐年货,瞧着母子两个在院子剑拔弩张,吓得眼珠子都给瞪下来了。
赵元稹表示:朱氏静悄悄绝对在作妖。
所以每日吵嘴两句,有利家庭和谐。
赵元稹淡淡回嘴,给小驴子套上绳子,:“书院许多同窗都去,大家伙约好了,先生七十大寿,平日便罢了,今日耽搁不得。”
朱氏内心大大的翻白眼,手里菜刀提起又放下,气的拿起早上剩下的馒头朝他砸去。
想她花了五个铜板找人给算卦,说今日送子观音娘娘不出门,善男信女诚心祷告必能心想事成,她可是做梦都是儿孙饶膝,急不可耐!等着大房有了子嗣,看二房还作妖抢儿子赛寡|妇的!
“造孽的天杀货哦!大过年给别人做孝子去了!也不怕你老子从土里跳起来打死你!”朱氏走出来伤伤心心拍大腿:“可怜我的宝黛哦,这才成亲多久,男人就不管不顾了,得了得了,以后和娘过,娘铁定好好对你······”
赵元稹还能瞧不出朱氏想法,扒拉着驴子脑袋不咸不淡对着她张口:“我晚些就回来,您和宝黛去看花灯就行,记住了别朝着人多地方去,咱们不缺那两个铜板。”顿了顿,瞧着杨宝黛温婉的眼神,转头看着朱氏委屈巴巴模样,沉声警告起来:“既然您不喜二房,少去遛弯。”
“大过年不走亲戚啊!”朱氏扯了一嗓子。
杨宝黛动作微微顿住,就看着朱氏以拳锤心口,快被气死的模样,狠狠挥袖子:“要走赶紧走!成天顶我心窝子,养你还不如养头驴子!杀了还能卖钱!”
过年可是名正言顺拿二房好处的时候,朱氏完秉承‘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的宗旨与二房人打招呼的。
趁着二人说话斗嘴间隙,杨宝黛进屋拿着淡青色毛绒护膝递过去,低声道:“不能两手空空的去,我听宝元说这位周先生可是中过两榜进士的,手里出了许多门生的,你万万不能怠慢。”
赵元稹嗯了声,面上淡然无比,心里却满意高兴,勾了勾她的鼻头,道:“颜色讨喜,比给我做还精致,老师瞧着肯定高兴。”
杨宝黛睨他一眼,亲自送他出去,给他整理衣袍,赵元稹低笑起来:“别人家夫君出门应酬,妻子吧啦吧啦有说不完的交代地方,你到好······”
不是杨宝黛不想多扒拉几句,而是赵元稹跟本没啥需要交代的,少饮酒罢,这货是个千杯不醉的,和人打打牌九斗骰子又是个走鸿运从不数钱的,至于那些腌臜的地方没钱门都进不去,她抓着中馈,赵元稹每日一个铜板买了几个窝窝头都能和她念叨大半晚上。
“······娘总爱去二婶家打秋风,过年于她而言又是名正言顺,你多看着她,逛灯节她喜欢什么都随她买,她就是个小娃娃性子,辛苦你了。”赵元稹给她正了正发髻上的珠花,才道:“夫君走了,夫人在家里好好的。”
杨宝黛娇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