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内心里是多么的纠结,送走侯文彬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拨通了钱光启的电话,再怎么说,钱光启总是要比我们现在所面对的这个邪祟好打交道一些,捱过了眼下的难题再说。
钱光启接电话的速度极快,让我怀疑他正在玩手机,而且听起来的心情不错,总归不像上次一样,心里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来一次不拴绳子的蹦极,先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卫小兄弟?”,我这边嗯了一声后,他立刻呵呵笑了起来:“这可真是稀罕人,上回见面时候,我看你那表情,甚至都觉得你这辈子都不会打这个号码呢,正想着什么时候厚着脸皮去真武祠叨扰一番呢。”
“如果不是遇到事情正巧撞在了你手里,这辈子我肯定不会主动联系你的。”
我暗自腹诽了一句,随即苦笑道:“钱教授,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这回找您啊,确确实实是有个事情要请教您的,我这儿听说……您似乎对古通古斯族群的风俗习惯以及语言文字很是了解?”
“略有涉猎,略有涉猎!”
钱光启笑呵呵的谦虚了一句,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就这方面的研究来看,大概全国比我强的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你直接说你就是最叼的那个不就成了么!上回接触咋没发现这人居然也是个浓眉大眼儿的呢?
我隐隐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在跳个不停,不与对方扯淡,直接说道:“我这里有一批古通古斯族群留下的符号,有没有兴趣聊聊?”
钱光启一下子沉默了下去,片刻后,说道:“打视频吧,我来看看。”
果然,对付这帮学者,就得直接上干货!
我暗笑一声,挂断电话,直接换成视频通话。
钱光启看样子似乎是正陪着家人在休假,视频里的他正穿着一条短裤躺在沙滩上与一个小女孩儿逗趣儿,应该是他女儿,略带歉意的对我说了句“稍等”后,转头把女儿交给了自己的妻子,起身行色匆匆的去了一个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这才说道:“好了,给我看看你们发现的那些祭祀符号吧。”
此时,我已经回到了我们那间屋子,一共十张卡片,一溜儿的放在桌子上,并将背面有文字的地方展示出来。
钱光启只是睨了一眼,便“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这么多?而且不是拓本……”
随即,视频当中的他眼神有些变化了,神色不善的问道:“卫小兄弟,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又是你们从墓葬里盗出来的吗?”
这就是我不愿意和这帮人打交道的原因,一言不合就想把我们往号子里送,太坏了……
和这位教授打交道不像和侯文彬打交道,没那么多需要遮掩的,当即我原原本本把卡片的来历说了出来,包括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也没有瞒着,这有助于对方帮我们分析。
钱光启听后松了口气,道:“太珍贵了,这几张卡片如果是盗出来的话,都够得上判死刑了,你不知道,带着这种文字符号的东西确实在民间和黑市出现过一些,但很少,每个上面的铭文不会超过五个,像你手里的这些……每张卡片上少说也有十来个文字符号,多的甚至可能有几十个……
我敢说,你手里的这批东西,大概是建国以来出现的古通古斯文字符号最多的一批,没有之一!
不,甚至不仅仅是建国以来,而是有史以来!!”
这么珍贵?
我当然知道古物件上带着铭文意味着什么,青铜器上带上铭文,都是论字儿卖的,字越多越贵,价值几乎在随着字数呈几何倍往上走,听钱光启的意思,这些卡片上的文字符号,比青铜器上的铭文还要贵!
可惜,这东西要命啊,不光吃枪子儿,背后还有个邪祟虎视眈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