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卡兹。

    我无意去深入了解一个人类的所谓真情、悲喜与命运,换而言之,我只想看乔瑟夫的笑话,而不想听他的爱情经历。

    时至如今,我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确不算是‘正常人’,这里的形容并非贬义——人们惯常于给存在之物安设定,人们遵循着‘大部分’,而将小众视为异类,而我确实跟他人格格不入。

    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到了现在才肯承认自己的确与众不同,我似乎缺了点儿什么,又比他人多了些什么,或许成为一个非人物种对我来说也算是好事。

    我不必羞于承认这点。

    我把徐伦送回了空条家,荷莉太太气得快要发疯,她在客厅来回踱步,即使穿着柔软的家居鞋,也活像是要将地板磨穿一样。荷莉太过温柔,就连痛骂声听起来也不痛不痒,但是乔瑟夫若在这里,一定会被臊得满脸通红。

    “太过分了……爸爸太过分了,我无法想象妈妈现在是什么心情,她一定会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哭泣,天啊……我真想早点飞去美国。”

    ……想多了,女士,你的老母亲只会提起拐杖把那个糟老头子揍一顿,那可是当年被艾斯迪斯附身过的女人!

    这是乔斯达的家事,为了避免女士太过尴尬,我选择告辞离去。今天的难得的好天气,水无月小姐仍旧坐在店里昏昏欲睡,午后的日光总是给人带来困意。她点了杯冰咖啡,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部分,打湿了下方垫着的杯垫。

    “中午好,老板。”

    水无月女士抬手打了招呼,开口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大概。”

    我这样回答。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让乔瑟夫·乔斯达吃亏的事,就够我笑上一阵子了,然后我用’前同事‘的身份给西撒发了一条讯息,希望他也跟着开心一下。

    齐贝林先生可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卡兹‘,我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瞧,多善良的究极生物啊——这句话请用咏叹调来表达它的美好与史诗感。

    旧物店的生意还算不错,有许多结伴逛街的友人和情侣愿意在这里随意淘弄一会儿,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去。

    水无月因先祖家与乔斯达有一点血缘关系才觉醒替身,归根结底,都是DIO先生的错。她的替身没什么攻击能力,防御力却高得离谱,彼时水无月自嘲说她只是太过胆小,在我看来,拥有替身本身就代表着与危机相伴,既然战斗力不强,总得找出能保护自己的方法才行,强化防御能力也是保命利器。

    水无月向我申请了不长不短的假期,当她一脸凝重地说杜王町最近多出了不少替身使者的时候,我不由笑出声来。她想回到杜王町保护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而我则想到了空条承太郎告知的真相——乔瑟夫的私生子就住在那里。

    所谓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这种说法看来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当晚,水无月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镇,而我又迎来了偷偷跑出来的徐伦,小女孩儿双眼红肿,似乎在不久前才止住哭泣。

    “卡兹,奶奶很难过。”

    小姑娘仰着头,往日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为什么会难过呢?”

    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