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毕竟还是个孩子,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绷着神经,吓坏了,但又想到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所以咬牙强撑着。
现在被他爹这样搂在怀里,那根已经绷到了极限的神经猛地一松,也放声哭了起来。
秀秀见爹和哥哥都哭成了那样,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院子里那些来帮忙收拾的村人见状,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林阮看着哭成一团的众人,有点纠结,大家都哭了,她要不要也跟风哭一哭?
毕竟昨晚那么凶险,照正常情况来讲,她是应该也跟着哭一场的。
于是林阮试着酝酿了一下情绪,努力地想要哭几声。
可是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哭过了,实在找不到感觉,哪怕拧了自己两把,也不行,甚至干嚎都觉得困难。
最后,林阮还是放弃了。
不擅长的事情,何必要想不开为难自己呢?
大不了人家问起来,就装吓懵了。
不过好在也没人那么闲,会在这个时候来追究这个问题。
周婶子哭了一阵,擦了眼泪上前劝道,“阿寒他爹快别哭了,你这都哭一晚了,当心身子受不了。孩子们都没事,这是天大的好事,咱们该高兴的。”
说着,周婶子又朝低头装深沉地林阮道,“阿阮,快劝劝你爹,哭多了伤身。还有阿寒跟和秀秀年纪小,当心再哭抽过去。”
林阮拧了拧身子,挣开林忠的手,干巴巴地道,“爹,我们没事,你别哭了,当心再把秀秀给吓着。”
林忠听了这话,才慢慢收了声,想问问林阮几个这一宿都去了哪儿,可嗓子哑得厉害,发出来的声音都快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周婶子赶紧帮着问,“阿阮,你们昨晚是怎么躲过去的?那么多的狼,还有老虎,你们三个是怎么避开的?还有这一宿你们都到哪儿去了?”
林阮把刚才林寒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也多亏是这几天家里没啥吃的,秀秀说想吃鱼,我和阿寒就趁着天黑去河里捞,怕秀秀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就把她也带着去了。谁知道竟然阴差阳错的,避开了这么大的祸事。”
周婶子听完,拍着胸口一个劲儿地作揖,“谢天谢地,你们老林家的祖宗显灵,让你们避开了这祸事,要不然,真是不敢想。”
林阮煞有介事的道,“是啊,多亏了祖宗显灵,知道我们姐弟三个可怜,不忍心让畜牲吃了我们。回头得买些纸钱,到祠堂里给祖宗们烧去,感谢他们的庇佑。”
周婶子连连点头:“是该去感谢一下他们的。”
院里其他人听了,也连连称奇。只有林忠听完之后,眼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