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医药方面。尽管我不懂医学,但受巴黎科学院朋友们的影响,使得我异常推崇卡瓦医生在草药方面取得的重大成就,还有那份救人无数的卫生护理条例,据说也是在将军的部队里带头发起。只是草药那繁琐的配制,以及长时间的煎熬,太令人生畏,并不适合战地医院,除非人工合成方面取得重大进展。
因为不是每一个患者或伤兵能享有拉纳元帅那般优厚待遇,身旁站有一位医术高超,能够**完成草药配置的卡瓦大夫。至于良好的卫生护理制度,只能降低病患的死亡率,但不能减轻病人所承受的内体上的痛苦。
几年前,我曾看过一份未公开的统计报告,显示在1800年战争中,法军的各类非战斗减员中,一半以上都来自疟疾与伤寒等瘟疫。所以我建议,人工医药的合成方向,考虑以预防瘟疫和研制麻醉剂为主。两个世纪前,西班牙殖民者从南美洲的秘鲁带来了金鸡纳树,可以考虑从它的树皮中提炼合成药,抑制或医治各类瘟疫。
在赫鲁纳的丘陵地带,非常适合罂-粟花生长,而鸦-片目前是最好的麻醉与镇痛剂。不过在4年前,一位叫瑟吐拉尔的青年人已从鸦-片中提纯一类物质,他自己命名为吗-啡。据说那位年轻的药剂师介绍,吗-啡的阵痛效果高出鸦-片数倍,尤其一提的是副作用很少。
就在去年,瑟吐拉尔还前往巴黎科学院,试图向公众推广他研制的吗-啡,并希望得到法国政-府的资助,将吗-啡从原有的粗晶体提纯白色晶体,成为行业认可的新型医药品。不过很可惜,瑟吐拉尔的成果并未得业界青睐,也没能获得任何资助。
除了我,曾代其支付了20天的房租,以及瑟吐拉尔的回家路费。在此次离开巴黎之前,我也给瑟吐拉尔写了一封信,附送200法郎路费,引荐他来赫鲁纳发展。除此之外,还有伏特伯爵介绍的化学家里特尔,他曾在1803年,制造出一台蓄电池,以及…。。”
萨伊教授一口气列举了30多位法国及其卫星国的科学家或工程技师,除了吗-啡的研制者瑟吐拉尔,蓄电池的发明人里特尔(法国占领区的德国人),还有发明提花机加卡,创立组织学比夏,以及发明化学式发报机的佐迈林(法国占领区的德国人),等等。
这些名人中至少大半,德赛是从未听闻过,但并不妨碍他对萨伊教授的信任与感激。单凭粗晶体吗-啡的发明者,简单蓄电池的发明人与化学式发报机的发明者,其三位大神的金色光芒就足以照耀整个赫鲁纳的天空。
如果有了量产的吗-啡,军队战斗力可以提升
都说21世纪的人才最重要,那只是众所周知的废话!在哪个世纪里,人才都是最重要的。穿越者不是万事通,也没能携带互联网,他所知道工业革-命的诸多发明者大都原籍在英国,诸如研制蒸汽机(车)的瓦特和史蒂芬逊,发明最高最低温度计的丹卢塞福,发明水压机的布拉默,个个落户在不列颠岛上,凭借德赛的萤火之光,可吸引不来那些约翰巨牛。
但如今,有了慧眼识珠的萨伊教授的大力举荐,欧洲大陆,尤其是德法两国的优秀人才,开始向自己身边汇集。即便那30多位科学家(技师)能够到岗一半,德赛就会幸福的要死。至于,萨伊教授提出大神们所需的实验室,助手配置,家属安置,专利申请,以及工资待遇等方面,一切都不是问题。归根结底,无非是多花钱罢了。
德赛立即向萨伊教授承诺,将定期调拨一笔专项资金,交给教授**支配,以最优厚的待遇留住上述人才,满足他们在科研、生产以及生活方面的各类需求。自从犹太人,坎迪奥拉得到德赛将军的支持,向外公开招商引资后,短短2个月内,德赛师团已获得290多万法郎的投资资金,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激增。
有钱自然就好办事。以前德赛吸引人才是举步维艰,连哄带骗,外加武力胁迫(卡瓦医生),现在有了萨伊教授担当指路航灯,令德赛心中大亮,一切都可以步入正轨。
谈话空隙,德赛亲自为43岁的萨伊教授斟上香槟美酒,并厚颜无耻以学生之名称呼对方为老师,后者微微一笑,未作推辞的坦然接受。
休息片刻后,萨伊教授继续他的长篇论述。
“其三,内部稳定。我不怀疑您和您军队的公正与仁慈,并对加泰罗尼亚人实施的各项善良举措,但占领军毕竟是占领军,即便是皇帝日后将赫鲁纳充当您的领地,也改变不了侵略者的事实。将军,请别用诧异眼神望着我,事实上,从维也纳到巴黎,都在流传德赛将军会被册封成为未来的赫鲁纳大公。
言归正传吧,您可以移民爱尔兰流亡者,充实德赛师团士兵数量,设置大批安全村,甚至暗地与英国人相互妥协,但无法改变赫鲁纳本地居民的数量优势,以及彻底消除他们心中愤怒与反抗情绪。从实用角度出发,我建议将军可以考虑与加泰罗尼亚的贵族多进行交往,尤其是那些曾经反抗过马德里与巴黎的自由派人士,他们在平民中间依然保留着不错的号召力。如果双方能有某种血脉上的联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由于将军与英国人的暗地妥协,会使得赫鲁纳地区在未来5年内,不会有战乱影响。但今后呢?或许皇帝会继续胜利,统治整个欧洲;或许拿破仑会遭遇欧洲各国的反对,各国君主们会再度联合,结成一个更为强大的反法同盟,西班牙王国将由此摆脱法兰西帝国的束缚,重新赢得**。
从功利角度出发,如果我是将军您,在结交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贵族时,还可以考虑与那位依然圈禁在跛子公爵庄园的裴迪南陛下联络,一两个善意举动,能够赢得未来的主动权。当然,如果将军能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适当派人关照刚被法军囚禁的罗马天主教皇,庇护七世,对于赫鲁纳,甚至于未来的波兰都会意想不到的好处。
最后,赫鲁纳与巴黎的关系,准确的说是将军与皇帝的关系处理。当然,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复杂问题,在这方面,我无法给予将军太多的建议。因为我不太清楚,为何皇帝能够容忍您与30万法军的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也不迁怒于您与英国人的特殊关系。
或许这一切,是您同萨克森国王女儿的联姻有关,将军可以动用父辈遗留的宝贵人脉资源,在巴黎,在维也纳,在皇帝周围,拉拢一批将领或贵族充当说客,为将军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包括那位名叫萨瓦里的巴黎宪兵司令。
但有一点,请您始终保持必要的警觉。从1799年开始,从能征善战的将军蜕变成政治独裁者的拿破仑皇帝需要的只是顺从的事务执行者,而不是特立独行,能够擅做主张的人,尤其是在军事与外交事务方面。即便是皇帝给予将军诸多便利,但那是一类不加隐晦的高利贷行为,比起巴黎的金融投机商更为吸血与不人道。”
曾经做过第一执政时期高等法官的萨伊教授,非常了解拿破仑独断专行的蛮横个性,别说对小德赛这样的外人,哪怕是对自己家人,也同样如此。不过对穿越者而言,他清楚的更多,包括1809年10月,维也纳王宫里,即将发生的历史事件:拿破仑会拥有自己第二个私生子,皇帝钦定的未来波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