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第二天的早上,谢久接到盛彧的电话。
盛彧虽然年轻,但大约是常年习武,硬汉气质已经凸显,平常说话丁是丁卯是卯很有决断,此时却像蚊子哼哼,透着虚:“久哥,你还好吗?”
这是酒醒,知道昨晚似乎冲动了。
他倒不怕霍燕庭,只唯恐昨晚对霍燕庭的挑衅,让霍燕庭将账记在谢久身上。
谢久说“我没事”,又问:“头还疼吗?”
盛彧连忙道:“没喝多少,不疼。”
说着话,揉按着额角的手略心虚的顿了顿,不过到底难受,很快就又忍不住的加重了力道。
谢久不信盛彧说的鬼话,照如意珠看见的,盛彧后来白的、红的手边摸着什么喝什么,跟水似的灌。
不信归不信,也没揭穿。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
家里条件好的缘故,盛彧不是个爱跟人说私事的性子,但对着谢久却有种说不出的踏实和亲近,提了一嘴外婆生病的事,说一会儿就要赶回海城去。
谢久:“我送你。”
盛彧就知道了,昨晚的事谢久没生他气。
心里松快多了:“好啊。”
出门的时候,谢久拿了一瓶解酒的饮料,打算给盛彧。
饮料是去杀青宴前陈明买的,他没用上,还放着。这东西不知效果怎么样,为保险起见,还让如意珠往饮料里输了一丝灵力。
盛彧抱着饮料坐在车里,心里热乎乎,盯着谢久:“久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他比谢久还高半头,长手长脚,坐车里好大一只,眉眼也不甚温柔,但此刻希冀着的样子,竟有几分捉襟见肘似的可怜。
谢久拍了下半开的车窗,催促:“走吧!”
盛彧看着窗外青年白皙清冷的面孔,恨不能像抱饮料瓶一样将人一把薅怀里,克制又巴望:“久哥......”
谢久摇头,比方才还要冷淡:“盛彧,我的答案不会变。”
他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绝不祸害无关的人。再说,有些事,此间并无人可并驾齐驱。
谢久不去看盛彧苍白的脸色,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