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的心,说服自己对方只是个孩子,受了惊吓,口不择言也是正常的。随后,她舒了口气,回复傅屿扬,“你觉得她真的没有参与纵火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自动忽略了最后两句话。回顾自己与傅屿扬的相处,陆芸觉得自己完全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人设,跟“气人”两个字是完全不沾边的。而且,若不是罗莘莘欺人太甚,她又岂会露出利爪。
“在我看来很小。”傅屿扬的回复来得很快,“但是刘榆的态度又让人摸不透。提到罗莘莘,他的感觉是陌生的。而且你问他的时候,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也正是陆芸感到迷惑的地方,在她看来刘榆对罗莘莘是有恨的,否则也不会抓着她不放。但是这个恨又很模糊,他甚至没有研究清楚她的名字和身份。
罗莘莘之前的故事说,他们在学校里见过,她因为他古怪的行为而啐了几句,所以刘榆想要杀她。这听起来未免太过儿戏,陆芸认为很大一部分估计都不是真的。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撬开罗莘莘的嘴。”陆芸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但我怕一不小心把这个故事搞be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是想找个机会吓吓她?”傅屿扬猜出了她的想法。
“没错。”陆芸颔首,坦诚地回应,“你说她会不会被我吓破胆,然后从此留下心理阴影啊?”
“我看她倒不是那种人。”傅屿扬却认为这个是个可行的办法,“别担心,她可是主角。”
陆芸用余光瞥了一眼把脸埋在膝盖里的罗莘莘,真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居然能成为一个故事的主角。
不过世界之大千奇百怪,连帮手先生这样一会儿有病一会儿没病的矛盾综合体都能存活于世上,罗莘莘做主角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丝毫不知道陆芸在想些什么的傅屿扬又给自个儿倒了杯咖啡。他已经很久没有通宵玩游戏了,虽说是网瘾少年,但自从上次见了自个儿表叔,发现对方不到三十就因为天天白天不醒晚上不睡而地中海了之后,傅屿扬就立刻养生了起来。
这养生的方式非常别致。他每次熬夜之前,都会给自己泡一杯红枣姜茶,然后快乐的玩到三四点再睡。
但是现在明显已经过了四点了,平时这个时候他也会开始有些困。可今天不一样,经历了上至nc下至系统的多重吐槽打击之后,傅屿扬觉得自己精神的可以一拳打倒一头牛。
咖啡已经见了底,他一边等着咖啡机冲好新的咖啡,一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笔记,看了一眼,又不忍直视的放了回去。
偏偏此时,屏幕上的陆芸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再次拿出了那个杀完他,这样哪怕罗莘莘真的啥也不说,我们也能把当初的事件摸清楚个大概。”
“一定得读吗?”傅屿扬看着霸占了整个屏幕的日记,苦大仇深地问。
“我的老师说过,读书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你觉得写的好的作品。”陆芸一脸认真地敲字,“很遗憾我的文学素养没有强大到可以欣赏这篇日记,所幸你可以做到,所以……对呐,只能拜托你了。”
分明是正儿八经的一段话,但傅屿扬硬是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他真想穿越回几个小时之前,把放大话要写笔记的自己掐死。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傅屿扬只能坐回椅子前,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看着日记里的内容。
看着看着,他逐渐进入了剧情,也不计较文笔了。他的眉头越来越紧,手也不轻不重地在桌子上敲击着。
原来是这样。
罗莘莘自从喻昊空的尖叫后,就一直魂不守舍。她最初还想找陆芸说两句话,但发觉自己讨了嫌后,便不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