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的破烂招牌发出微微的吱呀声，焦黑的街道弥漫着瘆人的苍凉。
崩塌的房屋碎砖片片，硝烟在已经燃烧完的垃圾堆上袅袅扶摇，没有悸哭，没有嘶哑，臭味传来，只有依稀的死体在这里游荡着。
夏悠看到了那半截身体栽入了民房的坦克。印在了地面的履带痕迹还很清晰。
地上已经躺着不少的死体，夏悠他们三人，是这里唯有的人类了。
铁皮的广告牌上有着清晰的弹孔，夏悠看着躺在那里不知道是被误杀还是谋杀的尸体，她没有变成死体，殷红的血液已经在她胸腹上凝固。
夏悠随手将一直靠过来的死体划开脑袋，转头就要离开。
“等等，夏悠大人。”
跟在他身后的卓造忽然叫道。看到夏悠停下了脚步，卓造深吸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翻开没有任何反应的死体，卓造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的颤抖，一手紧紧的握着铁管，一手在死体身上摸索了一下。
风刮起的报纸在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卓造摸索的动作一顿，脸上忽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然后将拿到的东西递给了夏悠。
夏悠疑惑的看向他手中的东西。
手枪。
夏悠眼角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看了看那泛着黑色光泽的枪支，又看了看卓造，在他热切的眼神中，夏悠终究还是接了过去。
金属枪支的入手很沉。但这点重量对夏悠来说算不了什么。就那么一块小小的金属。一路上除了对死体什么都没有兴趣的夏悠，心神也几乎被全副的吸引了进去。
作为在法制社会中成长的人，对枪支这种威慑武器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怀。
作为被枪支伤害过的夏悠，他却一度对枪支这种东西极度敏感和厌恶。
现在这种又在意又厌恶的手枪握在手中，夏悠的心情很是复杂。
或许这是自己的一个阴影吧...
夏悠举起了手中的枪，呼了一口浊气，对准了一只蹒跚而来的死体脑袋。
平举的手臂如同钢铸，寒着的脸仿佛已经判定了死体的存亡。夏悠双眼冷酷：
“死吧。”
“咔擦。”